“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和咱说说!”
朱元璋的声音从门洞中响起,扩散到了整个广场上,显得威严无比。
一旁的朱标也一愣,没想到自家老爹这门洞,竟然说出了后世大喇叭的味道,而且这声音比大喇叭更加浑厚。
“你们今天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咱都赦你们无罪!”
朱元璋说此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宝石帘子微微颤动,但这朱标是心明镜一样,今天一定是有些人要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话来,否则自家老爹断然不会如此答应臣子。
而且朱标坐到一旁,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朱元璋的御案后面,那一个他熟悉的小本本,已经被他掏了出来,几寸长的小毛笔也严阵以待。
“嘶………”
朱标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今天这是要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如此重视?难道是群臣要参我?”
这个念头一出,朱标自己都乐了,扫视了一眼下方的臣子,徐达,汤和,宋濂,李文忠,冯胜,甚至他还看到了当初自己和徐妙云大婚的时候,那个头铁的陶凯,一个个都低眉顺眼。
朱元璋到微微侧了侧脑袋,低声说道,“标儿,今天的朝会你可要好好听,莫要玩笑……”
朱标赶紧微微点头,正襟危坐。
“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吕昶昂然出列,“各地盐税前几日已运抵国库,四百一十一万两,已验看无误,收入国库,互市税银六百零三万两,上海县码头,虽然刚刚成立,但也运来了七十二万两,倭岛自前些日子,忽然税银猛增,短短一个月,便运来八十余万两,今年农税,与平常相差不多,一千八百万两,再加上太子殿下多次征战所得,国库结余一千六百万两!”
“轰………”
所有大臣交口称赞,也不怪他们。
从立朝开始,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年头,平时国库结余,都不会超过三百万两,而且还是在各种用度缩衣缩食的情况下,如果朱元璋的手稍微松一点,国库就会变成赤字。
特别是前四五年,每年的俸禄都会被皇爷用一部分实物抵下,有时候会用花椒,有时候会用一些棉布,更有甚者,征战之下,朝廷实在拿不出空闲的东西,直接打个条子,先欠着……
今年可倒好,这太子爷是一船一船的往回拉银子,盐业衙门更是一个吸金巨兽,再加上这日进斗金的上海县码头,和那莫名其妙的就挣了很多钱的倭岛,这才有今年这么一个难得的肥年。
吕昶顿了顿又说道,“老臣主持户部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丰年,此皆皇爷威震四海,太子殿下勤勉海事之功!”
“为陛下贺,为殿下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呵呵一笑,挥了挥手,众臣立刻鸦雀无声,这才说道,“太子这一年确实挺能折腾,但是还好,折腾的事情都看见了一些好苗头,说实话,咱也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啊,哈哈……”
这皇帝笑了,所有的臣子都得跟着笑,而且这笑的同时,还得看着皇帝的表情,皇帝停下不笑了,你就得立马停住,否则就是君前失仪。
这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片笑声,朱元璋好像今天的心情难得的好,连坐姿都随意了一些。
群臣也跟着放松了很多,但也只是神情方面的,站立姿势还是原原本本,一点儿都不敢放松,实在是因为这老皇爷喜怒无常,前一盏茶的功夫哈哈大笑,后一盏茶的功夫就要拖几个大臣出去庭杖,实在是惹不起。
朱元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只见朱标坐在那里,表情毫无变化,并没有沾沾自喜,这让他更加满意,这帝王之心,喜怒不形于色,自己这儿子如此小的年纪,便有了如此心性,让朱元璋这个老父亲心中无比安慰。
同时心中也无比感叹,老朱自己像朱标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刚刚参加义军,天天被那郭大帅的儿子欺负,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已经荣登九五至尊,自己的儿子也无比争气,和那郭天旭比起来,简直给自家儿子提鞋都不配。
“后继有人啊……”
朱元璋心中暗道。
见热烈的气氛渐渐平复下来,朱元璋也渐渐严肃,毕竟是御门听政,当有个理法的样子。
“臣有本奏!”
傅友德沉声出列,“云南伪梁王,把匝剌瓦尔密仍然奉前元为主,大理段氏也对我大明阴奉阳违,同时勾搭伪梁王,漠北残元,士可忍,孰不可忍!臣请战!”
听到了这个消息,朱元璋也并没有意外,因为这朝廷武将请战,就没有一个不是和皇帝提前说好的,只有皇帝在私底下同意了,武将才敢在朝堂上大张旗鼓的请战。
只见朱元璋沉吟片刻,“沐英已经去云南附近一年了,他的兵练的如何?”
兵部尚书林荣出列,“启奏陛下,沐将军奏报,云南附近征调青壮两万,都已成军,以适应气候,随时可战!”
其实这沐英去云南附近练兵,还是朱标的功劳,有一次他和朱元璋吃饭的时候,就说过打云南这件事情,朱标当时说,云南气候奇特,毒蛇猛兽横行,岂不知当年诸葛武侯为征南蛮,耗费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