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是谁?石亨心里清楚。
毕竟这辽宁省的布政使对他很照顾,很多时候都会让他长长见识,跟他说一些朝中所发生的事情,当然没有那种机密事件,都是一些这官场之中耳熟能详的事。
但这对于一个初入官场的楞头青来说,已然是珍贵无比,所以这石亨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躬着腰,小心翼翼的在侧边带路。
这渤海湾码头修建的确实不错,前方是船坞海港,可以承接一部分大型舰船的维修,港口上则是叫卖声不绝,货物堆积如山,这北方四省,再加上广大的草原之上,所有的山货皮货,药材都是从这里往外运输,说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不为过。
岸边的炮台保养的非常好,炮口寒光闪闪,一箱箱炮弹被士兵们擦得锃光瓦亮,随时都可以开火。
朱标看在眼里,笑呵呵的开口说道,“如今大明,四海承平,大海之上更是横行无敌,石爱卿,为什么还要如此小心,看这炮台的架势,好像要随时打仗一般……”
石亨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正色的开口说道,“微臣虽然年幼,但却知道聆听陛下之教诲,陛下说过,海港防护万万不可松懈,所以自从微臣上任以后,便和布政使大人商量出了一套巡逻方案,所有炮台三天一检,每月一次实弹射击演习,热气球每天不定时起航巡逻。”
朱标的内心之中升起了几分满意,第一是对这种负责任的好官心生满意, 第二也是对这石亨的情商感觉到满意。
朱标没有那么傻,感觉这官场之中的炮筒子脾气都是好人,这帝国之中确实是需要凌铁头这样的头铁人物,将来也会有像于谦那样的硬汉,但是他们两个的那种刚正不阿,一般的官是做不到的。
这油滑的官再有点良心,才是皇帝心中最好的官。
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于功劳却不独吞,自己问起来这露脸的事儿,连忙提一嘴这辽宁省的布政使。
毕竟现在这辽宁省的布政使,可是在自己的官位上犹如热锅的蚂蚁一样,皇帝到了他的地盘,他却不能来迎接,这可是有点让人太着急了。
因为朱标规定,封疆大吏不可擅离职守,违令者轻则夺官罢爵,重则满门抄斩!
他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任上,但是相信,这港口之上一定会有布政使的人,这石亨今天说的每一句话,用不了多少日子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你想的倒是周全,回头把你的这个法子写下来,上奏到朝廷中枢,整个大明世界所有的港口都要像你们这样,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朱标随口夸奖了一句,便乐乐呵呵的继续往前走。
但是这时亨的眼神之中却闪过了一丝激动,因为他知道,这个奏章一旦递到朝廷中枢以后,他石亨的名字就会在官场之中人尽皆知!那他的官运通达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臣谢陛下隆恩!”
但是朱标却没有收下这句话,只是开口说道,“这是你自己干的好,你干的好了,朕自然有赏赐,你干的不好了,朕也一样要罚!”
众人来到了码头之上,石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陛下请看,一会儿这里将有黑鱼入水……”
朱标看了一眼岸边,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满意。
在岸边的一片软滩之中,树立着一片破破烂烂的棚户区,这棚户区里住的可不是大明子民,而是数万昆仑奴,他们是这码头上养的劳力。
朱标看了一眼之后,语气之中带了三分喜色,慢慢悠悠的开口问道,“如此多的昆仑奴,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啊?”
石亨眼神一亮,眼神之中带出了一份喜意,这份喜意正好被朱标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虽然小小年纪就做了官,但是这养气的功夫还是不行……”
但是石亨却没有注意到,喜滋滋的开口说道。
“回禀陛下,来往商船,只需要付出一些粗粮,就可以雇佣他们搬运货物,来往船只,也可以用粮食雇佣他们清理藤壶,清理下来的藤壶他们能吃,剩下的壳也可以低价卖给大明百姓烧石灰,这样这码头上的数万昆仑奴就可以自给自足,正好可以克制他们骨子当中的懒惰!”
朱标心中满意,但还是提醒道。
“这些玩意儿你要看好,之前郭北县发生的事情,你也不是没经历过,你能在几个月的时间把那郭北县治理得政通人和,也算你有本事,但是这里的情况远比那要复杂的多,港口是个肥差,你可万万不要自误啊!”
石亨激动的脸颊通红,“多谢陛下提醒,小臣至死也不会拿半分脏银子!”
朱标轻轻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石亨这么做无非就是在自证清白,也是在向着港口的其他官吏说明,他不想贪赃钱,因为这码头之上如果有贪赃钱的最好方式,那就一定是贱卖昆仑奴的劳动力!
来往商船把钱交给官府,官府可以无下限的驱使这些昆仑奴干活,就算是累死饿死都没事,毕竟是畜生,又有谁在乎这些事儿呢?
但是石亨却没有怎么办?他都带头清廉,这下边的官吏也一定会清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