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无奈。
“行吧,行吧,你先和朝中的大臣商量商量吧,但是咱可就有一点,不能废除年号,你顶天就是改一改后边的数,到时候雄英跟着你的那个数就好了,也能以示传承……”
朱标乐呵呵的一拍手,“好,那就听爹的,等过完年,儿子就和满朝文武商量这件事儿,他们应该会同意的……”
这么大的事儿就如此轻松加愉快的决定了,不得不说,这老朱家的氛围就是好,多大的事儿都能坐在那里好好的谈。
看着自家老爹回到了宁寿宫,朱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星空,心中暗道。
“好小子,好你个朱高炽,你做的还真不赖,还真能死里逃生!”
朱标眯了眯眼睛,转身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这回就他自己了,他也就失去了散步的心思,没走几步就上了轿子。
在轿子上,朱标沉默不语,他如今已经算是明白了,这一切好像都在那朱高炽的算计中。
刚来到京城,那老管家就离奇的暴毙了,说是心下痛,但谁又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
而且自己还偏偏不能追究,毕竟那是人家燕王府的家仆,你个当皇帝的追究这件事儿,明眼人一看就有毛病,虽然没人敢说什么,但这个时候可是非常特殊。
所有藩王都要外放,所有藩王都要调整封地,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了这般乱子,难免会有一些藩王想多,到时候这件事情就可能受到很大的阻力。
虽然自家老爹和老娘还活着,镇压那些藩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难免有人心中不服暗藏祸心!
毕竟在明面上,朱棣的死还是为老朱挡了灾,到时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自家四弟刚为保护老爹去了,自己就开始难为他剩下的儿子,家中死个管家都要管一管,那这管家的身份就呼之欲出,肯定就是锦衣卫的探子!
一个死了爹的可怜孩子,皇帝都要来回监视,那他们这些藩王又当如何?毕竟老燕王殿下可是皇帝的同母兄弟,其他的藩王只是庶出而已……
如此一来,还真有可能让朱标头疼!
而且这朱高炽时机把握的太好了,他们刚刚出门,就在大街上碰到了这朱高炽,如果说自己身边有他的探子,那朱标是打死也不信。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大街上闲逛,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不得不说这小子是个心思深沉之辈。
见到了自家老爹以后,又是那一阵表演,成功的让自家老爹起了恻隐之心,而且朱标心里清楚,自己就算是要杀他,也要让他吃满十年药才死,正常的剂量现在是不可能达到漏尿那种程度的!
那么无非就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本来就是装的,他消瘦成那般模样和漏尿也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让朱元璋感觉他有可能会断子绝孙,已经没有了什么可提防的价值,已经是一个残缺之人,这样才会开口为他求情。
否则的话他龙精虎猛,满脸红光的,自家老爹也不一定会替他说话。
想到这里,朱标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想斩草除根,他也是真的不想让自家老爹和老娘太伤心,毕竟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老两口对自己也是没得说,而且自己的好四弟。变相来说就是死在朱雄英和老爹的手中,这老爹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种程度,自己再往前赶,是不是就有些不礼貌了?
前方就是坤宁宫。
徐妙云早已经在宫门口迎接,朱标则是笑呵呵的下了轿子,轻轻的挽住徐妙云的手往里边走。
徐妙云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笑容,眼神之中波光粼粼的看向朱标。
如今徐达,远在新世界,太子朱雄英的地位稳如泰山,朱标也终于可以袒露一些自己真实的感情了,徐妙云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朱标在徐妙云的宫里好好的香汤沐浴一番,也就下榻安寝了。
徐妙云安然的躺在他身旁,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如此安稳的躺在皇帝身边,总要想这个想那个,如今终于是好了,此时此刻,徐妙云忽然生出了一种心思。
那就是他盼望着朱雄英永远身体健康,可以顺利的成为一个无比成功的太子,那样的话,他徐家也就不能被门下裹挟,树欲静而风不止了,到时候他的父亲就可以顺利的辞官归隐,在家中安心的种田养鱼,做一个安然的农家翁。
她也可以好好的做自己的皇后,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妹妹也不需要装作那般模样了,家中人也可以顺利的接受父亲的爵位,百年乃至于数百年的富贵唾手可得!
这种结果才是徐妙云现在最想要的,不可否认他从前确实起过那种心思,但是到后来,徐妙云却怕了,他怕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起来,那就是在拿他一家人的命在赌,她赌不起,也更加输不起!
身旁传来了朱标平稳的鼾声,徐妙云忽然感觉到无比心安,今天朱标也不知道怎么,还说了两句梦话。
“呵呵,小东西还挺聪明,你看咱怎么玩你……”
徐妙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潮红,记得这句话,陛下和她在床第之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