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边已经是深夜。
但是这一家四口却是睡不着,原本朱标是想让朱雄英先回东宫歇息的,但是却被朱元璋拦住了,说这种事情也应该让孩子知道!他总得明白这深宫大内里的艰辛。
所以这朱雄英就留在了这宁寿宫之中,一家人围炉煮茶,聊的就是白天的这个事儿。
但是这聊来聊去,却始终得不到什么好计策,毕竟这东西根本就不是阴谋,这阴谋的最高水平无非就是养死士动刀子,但是这阳谋却是能把人治的服服帖帖。
现在朝廷就明知道这外边有人在散布谣言,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抓了就是不打自招,不抓的话那也是泥巴进裤裆!
反正是两面都讨不到好……
而且这种事情还拖不得,越拖就越被动!现在这整个大明帝国的藩王都在应天城里,他们回来一次,不可能总在自己的府邸里待着,一点都不走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现在老七还在和老五亲切的聊天,也不知道聊到什么程度,老二和老三还在那儿看着,如果这时间长了下去,自家人都得怀疑,这是不是究竟出了什么大事儿……
这有些事可是外人信了就是一个,家人信了就是一片……
此时这月黑风高,一家人坐在大殿的门口摆了张茶桌围炉煮茶,但是这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朱标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从他来到大明开始!一直都是他和别人玩阴的,别人和他玩阴的时候,他要么就是比人家还阴,要么就是直接暴力破局,但确实是没有想到,今天却有人能把这阳谋玩到这种程度。
简直就是他娘的天衣无缝了……
朱标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雪茄,回头看了看朱元璋,又给他老爹掏了一根!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掏出火机点上。
“呼……”
“呼……”
两口青烟飘到了半空中,马皇后白了他们爷俩一眼,“你看你俩,抽个烟还得一块抽,就不能一个抽完了另外一个再抽吗……”
父子二人也没有理会,一时间这茶桌之上全都是醇厚的烟草味儿。
朱雄英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从旁边拿起了几个红枣,摆到了炉子上,这炉子上慢慢的起了一股焦香的味道,然后再把这三颗烤好的红枣分别放到爷爷奶奶和老爹的茶杯里……
朱元璋忽然开口问道,“咱说大孙子!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自己都感觉不对劲儿,爷爷当时就跟你喝了两盅酒,平日里你喝两盅酒也不会醉啊……”
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扭扭捏捏的开口说道,“那……那天,可能是有点劳累,所以这两种酒便有些醉了……”
马皇后看了他一眼,“扯淡!这宫中的奴婢奶奶已经开始查了,肯定不对劲,两盅酒你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种,怕不是里面有媚药吧!”
朱雄英低着头不说话,眼神之中却闪过了一丝愤恨。
看此场景,一家人都摇了摇头,老两口也不想难为自家孙儿,看这样子自家孙儿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自家大孙子肯定是心知肚明,他不说肯定就是不知道。
而且现在也不能再往下问了,否则的话,这自家大孙子如果对男女之事产生厌恶之感,以后这朱家开枝散叶怎么办?
朱标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默默的吸了一口雪茄,并没有说什么,时辰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天上的星辰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清冷的月光照在宫廷门口,还真有那么几分人间仙境的意思。
一根雪茄抽完,朱标忽然开口说道,“爹,您年轻的时候走过坟地吗?”
朱元璋被自家大儿子问的一愣,但很快点了点头。
“走过,爹当初差点就被饿死的时候,还去坟地里偷个贡品,坟地其实还好,还都有个坟包,还都有个薄皮棺材,这乱葬岗才吓人,大夏天一股臭肉的味道,那些穷人大多数都是饿死的,他们都饿急了,能把尸体埋到土里已经是很不错了,还指望着他们能挖多深个坑?”
“咱记得有一次,路过乱葬岗,那满地都是乌鸦,乌鸦那玩意儿聪明,能把埋的浅的尸体抠出来吃掉,那啄的可真是血肉模糊……”
“旁边的很多野狼野狗也会到乱葬岗来打牙祭,那是满地尸块白骨……”
旁边的马皇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父子二人怎么就忽然开始说这些话了呢?
但是朱标却忽然间开口说道,“那爹你在乱葬岗走夜路的时候害怕了怎么办?”
朱元璋吧嗒吧嗒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那也没啥好办法呀,这要是碰着个野狼野狗啥的,爹倒是不怕,几棒子就能打死,你可别小看你爹,当初常遇春那个黑面鬼可打不过咱……”
“但是要怕那些鬼神之类的玩意儿……咱也有办法,站在那让他们出来,他出不来咱就不怕了……”
“哦……”
朱标发了个长声。
朱元璋也是若有所思,马皇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只有朱雄英满脸茫然……
而与此同时,此时的皇城宫殿之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