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慢慢腾腾的行走在宫中的青石甬道上,他这次去宁寿宫,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主要就是看看自家老娘,至于说老爹的妃子,那种事情与他无关!自然有宫中的人操办。
说句不好听的,自家老爹的那些妃子,没有几个值得让自己正眼看的,也就是那郭惠妃还有点分量。
“三宝……”
“最近这宫里都有什么新鲜事儿啊?”
一边散步,一边和郑和聊一些宫里的新鲜事,已经成了朱标的一种习惯。
郑和快走几步,离朱标略微近了一些,恭敬的开口说道。
“昨天沐姑娘和马姑娘还有孙姑娘出城游玩了一番,说是去河边捕鱼了,三人还玩的投壶,沐姑娘不愧是将门虎女,一投一个准,还射下了好多猎物……”
朱标忽然停住脚步,目露沉思之色……
“行了,别慢慢走了!去给朕叫车来!”
朱标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宁寿宫,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摆弄花花草草的自家老娘。
马皇后此时神色慈祥,手里拿着一个铜嘴花洒,轻轻的把那泉水泼洒在鲜花之上,看到朱标之后,老人家眼前一亮,随手把那花洒放到了一旁。
“标儿,现在这不是你处理朝政的时间吗?你怎么还来娘这儿了?”
朱标摇了摇头,“就朝堂上的那点事儿,还有文武百官呢,让他们来做就行了,儿这不是想来看看娘吗……”
马皇后微微一笑,“你个臭小子,从小到大你就不会撒谎,来了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朱标讪笑一声,这哪怕是当了皇帝,看了自家老娘还是心虚,但是朱标现在却很享受这种感觉,孩子大了,有爹疼妈打,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娘,爹去哪儿了……怎么没见他……”
马皇后又看了朱标一眼,“你小子今天怎么了,有啥事就说,你爹干的那些事儿娘都知道,他做的对,那个女人早早就是心怀叵测,好在如今是死了,否则的话,娘势必也是饶不过她!”
朱标的脸色未变,神情之中还带着几分吞吞吐吐。
马皇后一看这事有点不对,挥手把周围的人驱散,一把拽住了朱标的袖子,娘俩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宁寿宫的中庭。
“行了,这回没有外人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你也是!就是太过小心,这宫中都是自己人,至于那么小心吗?”
马皇后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埋怨,但是朱标却不以为然。
“娘,儿子,近些天查您被刺的事情,始终查不出个头绪,平日里爹在这儿,儿子还不好意思问,今天爹不在这了,您看您是不是给儿子说句明白的,也好让儿子心里有数……”
马皇后的神情之中闪现了一丝不自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有什么可查的,应该就是和老七他们一伙的,到时候再好好审问审问,应该就能有头绪,再说你急的是什么,咱大孙子当初究竟有没有吃媚药,他和小米的事儿究竟是如何的来龙去脉,这些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你查娘的这件事情干嘛……”
朱标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马皇后,最后把马皇后看的有些毛,站起身来佯装发怒,“你身为一国之君,总在后宫弄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干嘛,好好去处理你的国家大事,这种事自然有娘做主,家里的事自然有你爹做主……”
朱标摇了摇头,脸色丝毫未变,闷闷的笑了一声。
“那可不行,主要是其他的事儿子都依娘,但唯独这件事不行,儿子想查却查不出来,这肯定不是贼人的手笔,否则的话,儿子就不必当这个皇帝了!”
马皇后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玩味,“怎么?你查不出来,就以为是娘的手笔?为什么这么说?”
朱标是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那当然了,这皇宫大内还有儿子不知道的事情吗?那自然是没有,而且查到某些人的时候,这线索就齐刷刷的断了,就好像天上掉下了一个大手,把这些线索掐断了一样,这大手能是谁的?肯定不是爹的,如果爹知道当初是谁想刺杀您,那肯定会把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砍了!”
马皇后微微摇摇头,“所以这事才不能让你们爷俩知道,而且这件事就是个误会,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朱标没有说话,但是神情依然很坚决。
马皇后叹了口气,“是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娘好,但是这件事情娘也是为了你好啊……”
朱标随手拿起旁边的茶盏,轻轻的吹了吹漂浮起来的茶叶,淡淡的抿上了一口。
“这事情啊,一旦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想一想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对谁有利……”
“当初娘被那弩箭刺杀的时候,是您抱着我那便宜孙子的时候,这箭到底是射向您还是射向那孩子?”
马皇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朱标紧接着又开口说道。
“您看看啊,假如这根弩箭是射向您的,那这贼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暴怒的太上皇和皇帝,还得有一个暴怒的太子……”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