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没影的事儿,是不能胡说的啊!”
顾南城一语双关,夏宝儿在心里暗暗给他点了个赞。
看不出来,原来顾南城怼人这么厉害!
田婶子听出来顾南城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哼,得意什么?不就是多读了几天书,嘴皮子比较利索吗?这么些天了,下地干点活儿,干的比娘们儿还不如,我们家宝柱一只手干活儿都比你厉害。”
她没好气的数落着顾南城,“不说别的,单说我们家十岁的毛妮儿,一天干下来,赚的公分都比你多。”
顾南城依旧不为所动,丝毫不怒。
“还大男人你,这么大的块头,到了年底分粮食的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自己,就你这样的体面苕,哪家的闺女看上你,那可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田大婶越说越离谱,顾南城连还嘴的欲望都没有,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夏宝儿忍无可忍,“这位婶子,就您这张嘴,一开口叭叭个没完,哪家的姑娘要是进了您家的门,才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话音一落,田大婶疯了似的,就要上手挠人。
她才一抬手,顾南城就反应过来,伸出手,毫不费力的死死捏住她的手腕。
“好啊,还说你们没什么?看看这一唱一和的,这青天白日的,你们怕不是公然在外头打野食儿,我跟你说,回去我就把这件事儿报到大队长那里去,像你们这种不知检点年轻人,就应该被拖去沉塘!”
“好,那就一起去,把你家宝柱和李寡妇也叫上一起,我看看大队长最后会怎么判?”
顾南城半点不带怕的。
他一口一个宝柱和李寡妇,语气笃定到田婶子心里半点底儿都没有,心虚的厉害!
倒是旁边的另一位婶子拉了拉田婶子的衣角,小声的说道:“行了,人家夏知青今天去公社卫生院参加培训,顾知青应聘了大队播音室的播音员,今天也是去公社培训的,你说话也得有个分寸,可别胡乱攀咬人!”
“你跟谁是一边儿的?他们攀咬我儿子,我还不能说他们了?”
另外几位大叔大婶也附和道:“你要是先不说人家,人家怎么会说你儿子?”
“就是就是,人家都是新来的知青,他们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我们还不知道吗?你那张嘴啊,什么时候饶过人?”
“你忘了你上回编排二牛他媳妇儿和柱国,被柱国他媳妇儿拿着锅铲追着打了二里地那事儿了?”
车上四五个人,都开始揭田婶子的老底,竟然没有一个帮她子说话的,把田婶子气的,实在是没话说,大吼了一句:“你们上车,给钱了吗?我们都是给了钱才坐的车,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识分子,不会连这点便宜都要占吧?”
还不等夏宝儿开口,顾南城便开口问道:“才叔,送我们回村多少钱?”
才叔好像没听到刚才后面的闹剧一样。
一只手拉着绳子,另一只手抬起,轻轻的摆了摆,“收什么钱?这都快到家门口了!都是街坊邻居的,你这不是见外了吗?”
田婶子捶着胸口,“好啊,你们都气我,都气我,我要下车,我才不要跟你们坐同一辆车,真的是气死我了!”
这句话,才叔听到了,立即勒住了缰绳,大黄牛温顺的停了下来,田婶子气呼呼的从牛车上跳了下去,一步恨不得跨三米远,大步流星的走了。
夏宝儿终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南城也笑了。
宝儿刚才,为他抱不平了呢!
他在她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对吧?
坐在夏宝儿旁边的一位婶子安慰夏宝儿。
“夏知青啊,你可千万别把你田婶子的话放在心里啊,她这个人呐,心眼儿不坏,就是说话不中听,为着那张嘴啊,跟村子里不少人闹掰了,但就是改不了,你和顾知青都是读过书的高知识分子,别在意她的话啊!”
夏宝儿点头应好。
笑意却不达眼底。
舌头底下一把刀,比刀更加锋利的,就是人言。
从村口下车,夏宝儿打算先去一趟大队卫生所,顾南城则回了知青点。
两个地方,不在同一个地方。
二人也没再过多的交流。
田婶子拉着姜婶子,在刘婶子屋檐下唠嗑。
“诶诶诶,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他们两个人肯定有问题,刚才在牛车上,还一唱一和的欺负我,一到村口,见到人多就不说话了,还说什么去培训,我看呐,就是打野食儿去了,肯定没跑儿!”
“你说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路上拉拉扯扯的,后来霍有才喊他们上车,他们两个才分开,在这之前,他们两个的手啊,拉的可紧了!”
“真的吗?看不出来啊,那个顾知青看起来清清冷冷的,没想到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