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忽略掉了霍衍之那双刀人的眼神,再次爬上了他的炕,盘腿坐着。
“真的,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了吗?”
丫丫自顾的说着:“我看到宝儿姐有雨靴,雨靴你见过吗?大红色的,可好看了,娘说她活了这么些年,都没见过这么稀罕的东西呢!”
她也觉得可好看了!
“你说,宝儿姐的家庭条件,得多好啊?她能看上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吗?”
霍衍之不想说话!
“你就不能说点儿我爱听的?”
丫丫有些为难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霍衍之。
“哥,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撒谎!”
她不像别的小孩儿,明明考试考零蛋,还非得在零的前头加个九,回家去糊弄家长。
她就算是考了零蛋,回家也是敢把卷子拍在桌子上,让她爹签字的。
所以,丫丫一直觉得,像她这么实诚的人,可少见了!
最起码,她哥肯定没这么老实!
“你还是出去吧,我累了!”
丫丫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又爬下炕,哒哒哒的回了自己房间写作业。
大雨果然在半夜如约而至。
一直延续到早上,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今天可以不用去地里上工。
郑秋蓉做了早饭,就坐在堂屋,就着门口的光亮,纳鞋底子。
丫丫正是长个儿的年纪,鞋子换的快,郑秋蓉的针线功夫好,食指上戴着顶针,穿一针下去,将顶针往针屁股那头一按,针尖儿就顺利的穿过了厚厚的鞋底子,再从穿过去的那头一拉,把结实的棉线拉直,这一针才算完。
夏宝儿不会做这个,不过她对这种比较传统的工艺十分的感兴趣。
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了,也跟着郑秋蓉学着做鞋子。
眼下时间紧,夏宝儿吃过早饭,跟郑秋蓉打了声招呼,就打着雨伞,穿着雨靴出了门。
下雨天,路不好走,夏宝儿今天特意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
却还是擦着时间进的公社卫生所。
也不知道是昨天姜大夫的话奏了效,还是因为雨下的大,向少华今天没来诊所。
夏宝儿松了口气。
她到的时候,姜大夫已经来了。
宁芳也在。
诊所里依旧冷冷清清,但是比前两天好,长椅上坐着两个妇人,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看起来没什么病态,在一边窃窃私语。
夏宝儿也没有注意。
只是觉得,总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
夏宝儿今天学习药品知识。
大队卫生所每个月都能向公社卫生所领取一定数量的药。
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一般情况下应急用。
夏宝儿平时对于西药接触的少,但是常识她还是有的。
学习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
再加上她为人机灵,会举一反三,又勤学刻苦,笔记记得十分详细。
姜大夫也愿意教她。
夏宝儿认认真真的学着药品知识,连那两个妇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来的那两个妇人,一个是向少华的母亲,还有一位,则是姜大夫的妻子,向少华的姨妈。
她们两个人今天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那个入了向少华的眼,让他茶不思饭不想的知青,到底长什么样子,究竟有多好看?
如今人也见着了,干活儿时候的态度也瞧见了。
她们也就回家去了。
回的是向少华的家。
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大门开关的声音,向少华的妈妈和姨妈把湿漉漉的蓑衣挂在门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向书记去了公社,最近要忙着交报告,他在家里的时间少得可怜。
向少华倒是在家,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向母进了他的房间,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你说的那个姑娘我瞧见了,看起来妖妖艳艳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我不同意你娶她进门!”
一句话,让向少华回了神,他噌的一下从炕上坐起来,大声一嚷,“凭什么?我还就非她不娶了!”
“孩子啊,你还小,看人只会看表面,你找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儿有什么用?还是得找个能干的,在生活上能照顾你的才行!”
“呵!”向少华想笑:“娘,你才见她一次,你怎么就知道她不能干?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照顾我?”
“就她那看起来娇滴滴的样子,你瞧见过她那双手了没有?那就不是个干活儿的人能长出来的手,你是娶媳妇儿,还是娶千金大小姐?”
那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