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收手吧。”
从南直通到北的长街上只有他们两个,明明是艳阳天却略显几分孤寂。
沈听肆淡淡一笑,说道:“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说…我也得见见光吧?”
“可是你对我哥哥,也没有多喜欢啊。”姬淮川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前面的人。
“执念无关情爱,不过是意难平罢了。”沈听肆回过头看着姬淮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快到了。”
姬淮川跟着沈听肆进了一个院子,院子只有门口有人看守,里面打扫的干净,种满了海洲香薷,姬淮川还记得当年各个诸侯国的国君都会派使者去找这种花,没想到这个小院子里会有这么多,可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花到底有什么用。
“瞧着好看?我一会儿让人给你移两株送过去。”沈听肆见姬淮川盯着院子里的花发呆,漫不经心的说道。
姬淮川摇摇头,撇了撇嘴说道:“我才不要,丑死了。”
沈听肆轻声哼笑道:“是啊,小殿下金枝玉叶,这种小花哪儿能入得了你的眼啊。”
姬淮川听着沈听肆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赶紧带我去见我哥。”
“走吧。”沈听肆往后一背手,带着姬淮川穿过前院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屋子前。
刚在门口站立姬淮川就感受到一阵寒意,姬淮川搓了搓胳膊瓮声说道:“你这是冰窖吧。”
沈听肆没理他,整了整衣领随后打开房门,屋子里布置的很漂亮,姬伏清被放在乌木雕花的大床上,身上穿着青色冕服,像睡着了似的。
姬淮川看着床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气,“你急匆匆的从塔木陀离开就是为了趁我不在把我哥偷出来?”
沈听肆瞥了一眼姬淮川,“别瞎说,人可不是我弄回来的。”
“五鬼搬运术。”姬淮川冷冷说道。
沈听肆没接话,自顾自的走到床边握起姬伏清的手来回捏了捏,喃喃自语道:“很快了,马上你就会醒来,院子里种满了海洲香薷,虽不知道他们怎么传出得花者得天下这种说法,但我想你会喜欢的…”
姬淮川默了默,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如果哥哥活着的话,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谁知沈听肆听到这话后突然像发了疯一样,还没等姬淮川看清就被他抓住了脖子,随着手指一点一点收紧,沈听肆阴恻恻的说道:“小淮川啊,我的耐心不是每次都有,你最好不要屡次挑战我的底线。”
话落,沈听肆手一甩,姬淮川被扔到了地上,身体不自主的蜷缩起来,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嘴里溢出血色,缓了好一会儿姬淮川才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这么狼狈。
姬淮川站起来后,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语调平缓声音却有些微哑的轻声开口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姬淮川丢下了他带来的两个铁块儿,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转身离开了院子,沈听肆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后慢慢蹲下捡起了地上的铁块儿仔细擦了擦,随后把它们放到姬伏清身边。
沈听肆立足于床前,薄唇轻轻勾起,低声轻喃道:“很快了,伏清,再等等我…”
这边姬淮川从院子离开之后,一路边走边骂,“屮,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他,我能受这委屈?!”
[行了,难为你能在他手底下活着出来。]离光出声安慰道。
听见离光的声音,姬淮川越发暴躁,“玛德,你别和我说话,听见你的声音就来气,说好的一起找他,到了地儿我怎么喊都喊不出来,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咳咳,这不刚好有事儿么…]离光有些心虚的咳了两声。
“屁!你就是怂了,赤月都比你靠谱。”
姬淮川翻了个白眼,刚才他被沈听肆掐着脖子的时候,手腕上化成镯子的赤月还挣扎了几下,要不是沈听肆的威压太强压的它化不了形,它都得出来跟沈听肆碰一碰。
[这话不能乱说,什么叫我怂了,我那叫合理的趋利避害,咱俩不一样,那疯子不会杀你,但我出去那就是尸骨无存了,正好给他那阵法添砖加瓦了。]离光狡辩道。
姬淮川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胸口,低声道:“别贫了,帮我找个地方,我得好好休养一下,玛德,老不死的那一下差点儿没把我心肝脾肺震碎了。”
[那…回青铜门?]
“进不去。”
[呃…那,絔宝寺?那荒废了好久了,没人,到时候我再布个阵,不会有人闯进去的。]离光想了想后说道。
“带路。”姬淮川又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
…
“是这个,你们看照片上的地球仪,和吴叁省家里的那个很像。”
解雨辰他们还在研究屏风和照片。
无邪凑近仔细看了一下,“这确实跟他家里的那个很像,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家里有地球仪的?”
见解雨辰和霍绣绣都不说话,无邪接着道:“你们去过解连环的房间?什么时候!”
解雨辰嘿嘿一笑,“调查嘛,一切都是为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