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颜料染透了房门,依旧保留着诡异感。
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当初我穿的那双拖鞋在摆放在原地。
寂静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我攥紧甩棍走了进去,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心中的不安依旧没有平复下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静卧室的门紧闭着,我轻手轻脚地将其余房间全部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然后望着那扇木纹的卧室门,吞咽了一下口水,放轻脚步走到门前。
我的第六感使自己升起一阵寒气,一只手死死地攥紧甩棍,手心开始变得潮湿,现在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另一只手攥住门把手轻轻地压下去,然后猛地将门推开,两个漆黑的人影与我面对面站着,我顿时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倒立,话都没说抬起甩棍就要向前面的人抡过去。
漆黑的视线中一道寒芒闪过,胸口被刮开一道很长的口子,火辣的刺痛感让我不禁后退几步,甩棍都差点脱手而出,鲜血很快就渗透出来。
那人不依不饶地继续向我杀来,他的目光在月色下带着浓厚的恨意,不过他并没敢下死手,只是毫无章法的用手挥舞着。
不过即使这样我也难以招架,紧接着另一人也加入了战场,我胡乱地抵挡着被逼进了角落处,就在那人想要拉着他逃走时,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抓住机会,甩棍直接抡在他的头上。
他捂着头发出惨叫,踉跄的后退好几步,狰狞地怒吼道:“姚远!我杀了你!!”
随后他用匕首不断地刺向我,视线本就漆黑无比,只有凄惨的月色照进来,我胡乱地用甩棍抵挡着,手臂、胸膛已经被划出好几道伤口,甩棍也脱手而出。
突然,我感到腹部一阵刺痛,缓缓低下头看到刀刃已经刺了进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颤抖地松开沾满血的手,惊慌的看向我。
“出事了!赶紧走!!”另一人惊吼道。
随后上前焦急地将他拖走。
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自己,顺着阳台的窗户滑落瘫倒在地上,疼痛感袭来刺痛着神经,无力的呻吟着,喉咙里感到一股血腥味,目光呆滞地看着满身的伤口,插在腹部的刀子已经滑落在地上,洒落的鲜血在洁白的地砖上竟是那样的刺眼。
我感受到巨大的绝望感,温度似乎降低,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用力地咽了咽带有血腥味的唾沫,电话也不知道在打斗时掉落哪里去了。
低下头苦涩地笑了一声,无力的探出满是鲜血的手臂,从腿旁边捡起一支掉落的红河咬在嘴里,脱出打火机点燃后,再也没有了力气。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恐惧和绝望感消失,巨大的轻松感遍布全身,一种解脱、释放感油然而生。
“终于要离开这个操蛋的世界了......”
烟雾从口中吐出,在月色的照耀下又形成一道缥缈的银河,原本在上面奔跑的人已经摊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遥远....还有多远?”
然后身体又开始了颤抖,像一片枯叶走到了最后的时刻,眼睛失去了聚焦,闭合前,我看到了安颜跑了进来......
我知道....这一定又是幻觉,就像顾柠....那样....
......
阳光被透过门外的香椿树照在身上,变成淡淡的光晕,暖洋洋的舒爽感遍布全身。
一座四方宽大的院落,四周伫立着砖墙,门口一颗香椿树随风摇曳着。
“小远,你来了啊。”
一道熟悉又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是我多年以来日思夜想却再也叫不到的亲人,我无助地转过身望向他。
望着爷爷从门外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棵树苗,由于老头年轻当过兵,身躯依旧挺拔,黝黑的面容上充满了坚毅的神色,不过头发早已斑白,皱纹也将他坚毅的面孔侵蚀了许多。
“爷爷....”
“这是...梦吗?”我迷惘地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看看爷爷给你找来了什么?”
老头说着将手中的树苗递到眼前。
还记得小时候特别爱吃樱桃,但是村里很难买得到,只能周六日去赶集的时候买一些,有一天老头中午回家,兴高采烈地拿回一棵树苗,栽到院子里面,特意将熟睡中的我叫醒,满心欢喜地告诉我以后随时能吃到樱桃了。
望着老头脸颊滑落的汗水,我忍不住用手去擦拭着。
“爷....这是樱桃树吗?”
老头似乎并没有对我了解而感到惊讶。
“来,这次咱们爷孙俩儿一起将它栽到院子里。”老头自顾自地走到库房拿出两把铁锹,就开始忙活起来。
在记忆中,这个时候老头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好了,但是他坚毅的面孔从来没有看到过露出痛苦的神色。
树苗已经栽到土壤里,弱不禁风的样子谁又能知道最后茁壮地生长到现在,屹立不倒静静地陪伴着老太太。
“爷,咱们回屋子里歇会吧。”
老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次我们爷孙俩又见面了。”
当听到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