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晚,丝毫没让我感受到夏季该有的温热,冷风尽情的肆虐,在衬托着此刻的凉到谷底的心情。
我站在饭店门外,看着门已上锁,屋里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前台上招财猫还在发出代表财气的红色灯光。
直到我打了三个电话之后,才接听
“你吃完饭了吗?”
由于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叫对她的称呼,不过我还是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
那头的声音杂乱不堪,时不时还有鬼哭狼嚎的歌声传来,我就知道一定又去酒吧了。
此时的她一定去了厕所,来接听这段带有定时炸弹的电话。
“我还没有吃完呢,一会儿就回去了。”曹雪的语调轻飘飘的,却也在学我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稳。
我愣了愣,顿时觉得好笑,同时怒火又攀升一个阶段:“我就在饭店门口,你吃哪去了?”
“姚远,你不信任我,专门来饭店逮我?!”曹雪的语调拔高了好几个音段,我们之间的立场仿佛要进行转换,她才是感情上的受害者,而我确是那个加害人。
然后一个男人带有醉意语气又亲切道:“小雪,跟我回家了。”
“我回你M的!!”
“曹雪你TMD对象不想搞了直接说,都是成年人了,玩NM呢?”
我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情绪上头时的脏话犹如滔滔江水,尽管骂完之后心中顺畅一些,可依然不能否定自己被绿的事实,看着手机屏幕已经挂断,也就证明我们之间半路出家的感情走向灭亡。
身旁时不时路过带有醉意的人,看向我时神色古怪,尽管路灯发散的光亮被茂密的树枝遮挡住,借着微弱的亮度,我还是看清目光中的嬉笑与怜悯,头顶绿油油的颜色与招财猫的红光十分契合。
街上的人们都带着醉意,唯独自己清醒,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境,我想此时自己也应该是醉的。
.......
酒吧里,郑浩在一旁嘲笑我,腰都已经直不起来了,在这座城市信得过的朋友只有两个,他是其中之一。
我在一旁郁闷地抽着烟,透过酒杯看向舞池中央,女人们在舞台上晃动着自以为诱人的身姿,就如同一条条带有颜色的丝带,只要伸手前去抚摸,就会立刻缠绕在脖颈上直到窒息为止。
郑浩把酒杯从我手中抽离,眼前却被口中飘出的烟雾所环绕。
“我听听,是哪位牛人能把你这位情场浪子绿了?”啤酒倒满之后,郑浩又将酒杯递了过来。
顿时,我又火冒三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怒骂道:“曹雪那个贱货!”
“她平时不少来我这店里玩,当初就劝过你了,这个女人玩得比你还狠,你非不信要试试,直接给你绝杀了。”郑浩不以为然地说道。
“越想老子越亏得慌.....”
“你亏什么啊,出来玩无非就是荷尔蒙分泌,做一些原始动作,你别告诉我你们没有做过。”郑浩突然来了兴致,侧过身子好奇地问道。
“你瞧不起谁呢,再说了睡觉我缺人?”
“我TM得缺钱啊,刚给她交了半年的房租,晚上就给我绝杀了。”心疼的我又点燃一支烟道。
“你这是纯纯的虎逼,手里攒下的钱两年里都让你造得干干净净。”郑浩无奈地叹气道。
“真不是我说你,浑浑噩噩过两年还不够,顾柠现在看到你这副模样,多半会庆幸自己....”
郑浩又一次旧事重提,这两个字无疑将内心的伤疤再一次揭开,今天的火气全都堆积在一块了,没好气道:“别没话找话了,我自己爱啥样啥样,活一天是一天,钱没了给自己一埋,下辈子重启了。”
郑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单独点了一支烟,也不再做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钱开始了没有概念,那个让我产生疯狂赚钱念头的女人,早已经渺无音讯,渐渐我爱上了这种糜烂的生活,白天禁锢的肉体,在夜晚降临时能够解脱释放。
只不过这种释放是有代价的,就好比网吧开机器一小时五块钱,当然,我这里一小时要贵得多,两年的时间终于消耗一空。
“我太特么贱了!”
周围的人群纷纷侧目望过来,我的状态就像是一个舔狗,然后被心爱的女神利用完一脚踹开,在酒吧独自迷醉别无二样。
可他们不知道,这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被势均力敌的对手绝杀的惨样。
“你小子抽什么疯?”郑浩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神色古怪地看向我。
“我突然想起自己拖了一个月的房租,今天该交了。”
“可我现在只有三十块钱,只够买一盒烟。”我故意绝望地呐喊,希望激发起郑浩的同情心,不用我张口,就借我个几千块钱。
“那你真是够贱的!”
“不对,你兜里就三十块钱,你想吃我的白食?”郑浩怒目圆睁道。
我的办法丝毫没有起到作用,也对,一个方法用多了,傻子也能变聪明,更何况他也不是傻子。
可我真的没钱了。
.........
走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