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辉被遮蔽的大地,破裂的瓦砾子弹般漫射,争斗染起的灰尘如蛇狂卷。
血与肉的狂暴交锋看似漫长,实际上时钟上的秒针也不过刚刚颤动了一步。
一秒钟,周边的士兵反应过来,合围而上。
透过厚重的尘埃,依稀看见一具纤细人形,双手发力将地上的敌人穿透,两柄闪耀寒光的刃爪劈在人形头部,却始终无法斩下头颅。
不等士兵们开枪支援,低沉吼声从女队长的喉咙深处传出。
怪物的骨爪欲要重新抬起挥下,骨刃早已被森森白牙咬碎。
啊啊啊……畸形怪物痛苦的扭曲身体,躯体上的十几条手臂疯狂乱舞,可想而知承受了何等痛苦。
低沉吼声变成怒吼,肩膀前倾,腰腿部发力,双手合拢,在下个瞬间,如同伸懒腰一样,缓慢而又坚定的分开一百八十多度。
从畸形生物被撕开的血管中喷射出高压血液,冲向四周,女队长黑色的军装被淋湿染红,怪物巨大的身躯被她从中间一分为二,即使以它的生命力也绝对活不了了。
掂掂手里的破烂碎肉,嫌弃的丢在垃圾堆中。
呸,跟我斗,还差了点。女队长唾骂着,吐掉了嘴里的骨刃碎片与断裂的牙齿。
开裂的嘴唇肉翻卷着,血液流尽,雪白的肉丝暴露在空气中。一名挎着紫色红边医疗包的女兵赶忙上前,也不用针线缝合,女队长自己将两边肉捏合,女兵拿出小钢瓶喷雾对着伤口狂喷,在伤口表面形成凝胶粘合。
捏住伤口几十秒后,女队长尝试着动了动舌头嘴唇,感觉差不多,慢慢松开手指。
接过医疗兵递过的漱口水,女队长咕噜咕噜的含着一大口,清理干净口腔后,哇的吐在一旁。
队长,不能这么大的动作。医疗兵清理着左侧胸部的伤口,将碎掉的肉皮剥下,涂上药,拿出纱布包上,看着女队长豪放不羁的样子,害怕伤口再度裂开,急忙开口提醒。
没事,外面的皮都已经合上了,里面的肉过个十几分钟就长的差不多了。女队长大大咧咧,毫不在意。
迫于女队长的威严,医疗兵不好再劝,低着头处理其余的擦伤,小声嘀咕着:那也得小心点啊,队长你伤得这么重,伤口再崩开多不好啊。队长明明这么好看,万一长不好留下伤疤,毁了容,多可惜啊。
哈哈……所以说芽芽你还小,本队长我可是道兵,不会留下伤疤的。说着伸出食指弹了一下医疗兵的脑门,发出清脆的声响。
崩……,
啊,好痛,队……长………,芽芽委屈地鼓着嘴巴,拉长声音叫道。
好了好了,放心吧,你队长我可是铁打的,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边笑边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小医疗兵纷乱的头发,顺手将杂乱的发丝捋顺,拍掉落上的灰尘。
真…的…吗?医疗兵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你再在我手下当几年兵,见惯了就知道了。
好吧!年轻的医疗兵芽芽,只好接受了这个答案。
女队长:我看刚才好像有不少人被砂石误伤了,你去看看,该消毒消毒,该包扎包扎。
在与畸形生物激烈交锋的一秒内,即使她第一时间就采取措施,硬生生将怪物推离人群,两个强大生物的战斗余波仍然伤到了不少人。
医疗兵接到命令,连忙转身向人群走去,给予受伤的人基础的应急治疗。
快快快,剩下的人都赶快上车,不要停歇,继续出发,再坚持两天,我们就到边境营地了。女队长对着麾下士兵大吼。
士兵分散开来,乘上坦克、装甲车,在装载撤退人群的运输车辆周围护送。
女队长见撤退队伍重新出发,抬脚就欲跨上自己的摩托车,跟在车队周边巡视,突然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幻觉,但是女队长却如受惊的猫一样,瞬间炸毛。
谁?女队长厉声喝问,摆出防御的架势。突如其来的家伙,自己连看都没看清,情况不妙啊,女队长心里暗暗叫苦。
空气凝固了一会,没有任何回答,只有轻步漫踏的行走声。
灰尘弥漫的大道上,一名女性慢悠悠的散步,间或低头俯视乃至环视四周。
女性三十岁左右,不施粉黛,却自有一份温婉秀丽,稳重大方。
女性并没有穿着方便行动的军装或休闲装,而是身套黑白两色的襦裙,淡紫色长发垂落至腰部,一只紫色翼鸟般的发带缠绕其上,打成一个漂亮的团锦结,发结间蓝紫色的珍珠在昏暗的天地间散发淡淡辉光,雪白纤细的脖颈戴着一条蓝色项链,项链的末端有一块紫红色的宝石,被丰满的胸部高高托住。
黑白两色的襦裙点缀泼墨山水,露在长裙之外的双脚踏着短跟黑色布鞋,犹如大家闺秀,一步一步从不将脚完全露出裙子遮盖。
锦河殿下,不要吓我呀!发现出现的是熟人,女队长在放松下来的同时,嘴上不饶人的抱怨着。
呵呵……,小朵朵,我可没有故意吓唬你。锦河公主掩嘴轻笑。
啊,不要叫我小朵朵。女队长仿佛被抓住痛脚,抓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