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主院。
大堂内,王家家主王兆和,王氏梁慧,还有王兆和的三个儿子齐聚一堂。
宋玉珍坐在梁慧身边,梁慧握着宋玉珍的手,颇为亲切。
“玉珍,你娘的身体近来可好?她那腰疼的老毛病好多了吧?”梁慧亲切问道。
宋玉珍点头道:“嗯,我娘近来身体很好,就是时常念叨起姨母,对您颇为想念……”
梁慧微微一叹,道:“你娘身体很好,我就放心了!姨母最近啊,总是心绪不宁,总感觉王家像要有大事情发生一样,唉……”
王兆和却是瞥了梁慧一眼,威严道:“你跟玉珍说这些做什么,在这苏州城,我王家能发生什么大事?谁敢跟我们王家作对?”
王兆和此话一出,大堂下方坐着的王家三兄弟都朗笑出声,仿佛听到笑话一般。
王家,便是苏州城的天,谁敢对王家动手?
宋玉珍看了一眼梁慧,又看向王兆和,道:“姨父,临来前,我可听闻有一个人正在苏州城中,此人,王家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否则,可能会是王家的灭顶之灾啊!”
王家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宋玉珍。
梁慧问道:“玉珍啊,你说的这个人,又是谁啊?”
“琅琊王世子!”宋玉珍沉声说道。
王兆和露出一副恍然神色,道:“这个人,倒是听说了,前段时间,李家可是被他折腾的不轻,他李家可跟我王家比不了!再说,我们与这个琅琊王世子也没什么瓜葛,又怎么能得罪他呢……”
王兆和朗笑,大堂下方他的三个儿子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宋玉珍微笑点头道:“姨母,姨夫,这个人仗着他父亲身为琅琊王的强势,而且,如今琅琊军正在与北蛮备战,这关乎大觐朝生死的节骨眼上,连陛下都不能动琅琊王世子一根汗毛,所以,可务必记得,绝对不能得罪此子!”
王兆和朗笑道:“玉珍,你放心吧,我王家不会得罪此子的……”
……
王家西院,门前。
周平掀开马车帘子,看着紧闭的西院大门,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来人!给本公子把门撞开!”周平懒洋洋地吩咐,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周义云领命,旋即率着二十余名身着便装的琅琊军卫,抱着早已备好的圆木,开始朝着大门撞去!
每一次撞击,都会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仿佛连府院内的大地都跟着震颤。
院落内,吕蓉掐着腰站在最前方,王苏言站在她身后,耳边听着隆隆的声响,感觉有如催命一般。
“二娘,这……这马上就要把门撞开了,咋办啊……”王苏言有些乱了阵脚。
吕蓉微微一笑,道:“慌什么!来人,去把大门打开,让这个不知死活的泼皮无赖进来,敢到我王家来撒野,老娘要让他有来无回!”
就在周义云等人即将将大门撞开之前,王家的护卫终于将大门打开了!
周义云命人停止撞门,然后来到马车前躬身参拜,道:“公子,门已经打开了!”
“知道了……”
马车里,周平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片刻之后,他缓步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王宅西园”四个大字,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这才抬步朝着西园内走去。
周义云率众紧跟其后。
一进入西园大门,周平便看到了领着十余名王家护卫掐腰而立的吕蓉,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嚣张姿态!
当周平看到吕蓉的样貌之时,顿时便认出了对方,想起了此女不久前在莲花湖畔欺凌柳茹珺和其母亲时的场景,眼中渐渐蒙上一层阴寒!
而周平的目光扫过一圈,在吕蓉身后,果然看到了那个欺凌柳茹珺的小男孩,正是十二岁的王书语。
此子当时在大昭寺莲花湖畔的时候,还叫嚣着要打断周平的腿……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周平缓步走到吕蓉对面负手而立,与这个泼辣的妇人相对而站,王苏言和十二岁的王书语,就像是吕蓉的左膀右臂,一脸高贵地冷视周平。
“原来是你!你知不知道,我王家在苏州城内,乃是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份,小子,说实话,你这么不知死活的人,老娘还是第一次见!”
“上一次在大昭寺的莲花湖畔,你和那对卑贱母女就曾顶撞过老娘一次!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我王家的厉害!卑贱之人,天生就活该要被欺负的!谁让你们天生就卑贱呢!我王家有的是银子,可今日,就是不想给你银子,你又能拿我王家怎么样?”
吕蓉言语狂妄,那种身为世家大族的高贵口吻,是周平向来最反感的。
天穹之上,乌云缓缓凝聚,一如周平此时的表情。
此,时周平脑海的想到的,正是是柳茹珺的母亲临终前眼中的那种无奈和不舍,想到的是一个穷苦出身的母亲,在吕蓉母子面前的那种卑微和无助……
凭什么?
就凭你们天生就高贵?
柳茹珺母女天生就要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