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这里就是他掉下来的那处水潭,而这处瀑布的源头,就是那群海盗的营地。
芳行突然意识到,慧为什么会提前在这里等着他了;这位“神明的行者”早就应该知道了那群海盗的存在,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来。”秦和瑟突然伸出手:“抱住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还有些蒙蒙的浅仓芳行大脑还未连接身体,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下意识抱住了眼前人。
他的腰腹匀称坚韧,又带着一丝柔软,手臂隔着两层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身体里蓬勃的生命力,还有胸口相贴时,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
如果秦和瑟要跳舞的话,跳那种剑舞,一定很好看。
芳行不由得想象到对方拿起长剑,随着急促的鼓点翩然起舞的模样:洁白的双手挽过剑花,重重单衣之下,绘着瑰丽繁花的手臂若隐若现,似取他人首级时飞溅的红浆,又似无数绚烂晶蝶自振袖间翩然舞动。
他从来不跳剑舞,因为无论欣赏过多少次绚烂的剑舞,他始终跳不出这种感觉,即使跳了,也像一个在重复机械动作的木偶。
现在来看,他从来都不是技术原因,只是因为,他并不是那个该跳剑舞的人而已。
……好羡慕啊……
“抓稳了吗?”秦和瑟的声音拉会他的思绪,芳行点了点头,突然一阵风声刮过,两人腾空而起,踏上一块珊瑚。
秦和瑟脚尖轻点,跃上另一个珊瑚,就这样轻盈跳跃间,两人到达了坑顶地面。
接连的冲击下,芳行的大脑都没有清醒的时间,等到视线重新聚焦,才发现面前一望无垠的大海。
他们上来了。
芳行想起明天的搬迁,看着秦和瑟,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疑问。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神明大人希望他们能自己寻找出路,而不是任何事情都求助于神明。”秦和瑟毫无甩锅的自觉,一脸正直地说道。
今夜海风温和,浪花轻轻卷过脚腕,为沙滩带来温暖;秦和瑟向芳行示意,让他跟上。
他们先是来到海盗的营地,篝火坑里只剩下一点未燃尽的木柴,沉寂的帐篷里面空无一人,旁边的蔬果已经干瘪,好像在一夜之间,他们所有人都消失一样。
“你看一看,你的东西还在不在。”秦和瑟对于对方过于复杂的眼神十分坦然:“要是你有喜欢的,直接顺走也没事,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看着这些毫无人气的帐篷,浅仓芳行随手拿了一袋摩拉,随后摇了摇头;他本来就只带了一些钱财,连换衣的衣物都只有三四件,已经被他们撕成碎片。
他把摩拉交给秦和瑟,希望他帮一个忙。
“你希望我能帮你祭奠一下原来那艘船上的船员,对吗?”看穿了他的意图,秦和瑟将摩拉还给他,正色道:“小事,不需要报酬,告诉我那艘船的名字就好。”
一个简单的祭奠仪式在沙滩上进行,浅仓芳行见秦和瑟拿出十几张纸,上面写着很多人名,有一些眼熟的,是他在那艘船上遇到的人。
他们是一艘去往清籁岛的货船,在他被人盯上的时候,愿意搭载他去往新的生活。
他们是一群很普通的水手,有着牵挂与寄托,却在命运的捉弄之中,彻底长眠于海面之下。
是他对不起他们。
一条条纸船在秦和瑟手中成型,它们随着海浪,飘飘荡荡地向大海的远方漂去。
芳行双手合十,无声为那些纸船们送行,希望它们能去往他们灵魂的所在,将他们送回往生。
眼泪划过脸颊,带着海风吹拂的凉意,随着风一起消去。
“可惜无法手刃那些恶徒。”芳行想着。
而秦和瑟就像是能读心一样,他洞悉了他的想法,说道:“祭奠还未结束,芳行。”
“还有一件事,只有你才有权利去做。”
……
无光的洞穴里,宫本海原尽可能地蜷缩自己,来压缩自己空荡荡的胃,减轻胃部翻涌的饿意。
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当时他们倾巢出动,本以为里面会充满黄金与摩拉,结果找了半天,里面什么也没有,之前看到的金光,也只是砖头上,一点少的可怜的金漆。
正当他们兴趣索然,准备出去的时候,一块巨石突然出现,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直接砸成肉酱,洞口被死死封住,只留下一个可供老鼠通过的小洞。
见到被堵的满满当当的洞口,海原立马就意识到,很有可能他们被算计了。
从困在这里的第一天起,大家还未意识到什么,只当是有人想报复他们,大家还信心满满,认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出去。
经过各种方法的实验,没有一种能让巨石移动半分,同时这块巨石还坚硬无比,根本没法打穿逃生。
饥饿加上过于诡异的巨石,原本凝聚的人心开始动摇。
是下面那群精怪吧?不然以人的能力,怎么可能让巨石凭空出现呢而他们将所有人困在这里,是因为他们触犯了什么?
这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