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安就有些奇怪, 他静静地发着呆, 满眼的不可置信,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像傻掉一样。
“他怎么了?”秦和瑟问起慧,慧也是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 表示没发生过什么异常,从一开始就这样了。
秦和瑟纳闷,小心地拍了拍里安,提醒道:“里安?我们该退场了。”
“啊?……”里安回身,见到了熟悉的面具,猛然蹦起来,慌张地想要解释:“秦秦秦秦先生!我……我……我……”
“怎么了?”秦和瑟没明白他发生了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慌慌张张的?”
“没……没什么……”总算是和大脑连上连接的里安回过了神,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有些犯迷糊了,没什么事,真的!”
秦和瑟看里安面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便不再深挖,带着众人离开了宴会。
回到旅馆,和大家道了别,里安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听到外面没有了其他动静,终于放下了他紧绷的心,一屁股坐在门后,将自己缩成一个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脸颊滚烫,各种想法纷至沓来,里安将脸埋在臂弯之中,再次想起了宴会上那转瞬即逝的光景。
狐斋宫和秦和瑟反应很快,其实面具可以说是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秦和瑟超过一厘米的距离,基本没有人看到秦和瑟面具之下昳丽的样貌。
但就这一厘米,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啊……那不该他知晓……那永远不会属于他的绚烂……
他看见了啊……
……
回到自己的房间,秦和瑟放松地瘫在床上,想起了狐斋宫说过的话。
她知道我以后会离开海祇岛,而且从她的请求来看……她很有可能也知道他的离开是与海祇岛无关的自由行程。
那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已知自己与大蛇的一年之约只有他,大蛇,和政昭三人知道,如果狐斋宫……或者是真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第一种可能,是政昭泄露的。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作为政昭的老师兼爸爸,不用因果都知道,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向外人谈论关于自己和大蛇有关的秘密的,可能性直接清零。
第二种可能,是自己在日常行为中泄露的;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己与狐斋宫接触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过与此相关的事情,而且如果真是这样,之前那句特意的提醒就没有意义。
第三种可能,是大蛇泄露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如果要这一点成立,首先大蛇要与真有过接触,且专门提起过这件事。
不应该啊?先不说如果大蛇见过真,那为什么大蛇还要自己跑这一趟?为什么两国神明见面如此遮遮掩掩?又为什么要提起自己的一年之约?
难不成大蛇想把自己“卖”给真,为了让真知晓自己的品性,了解自己的能力,两人打配合让自己来稻妻?
这怎么可能?自己只是一个想到处旅游的旅人,一没像他们那样的能力,二没任何人对他的信仰,要自己有什么意义?当装饰好看?
第四种可能,就是她们是用某种能力获得的这份情报,为了达成某项目的,故意暴露自己知晓情报这件事。
可能性也不大,当时狐斋宫对自己的因果是红色的,证明她没有恶意,这个可能暂时排除。
好烦啊!
被窝一卷,秦和瑟将自己裹成一个球,选择摆烂。
要不是那两个神和狐斋宫等级太高,他早就顺着因果知晓真相了,还需要在这里头脑风暴?
管她们干什么,反正到时候一年之期一过,他收到约定好的剩下一半摩拉,就可以去任何地方逍遥自在了;要是有突发状况,大不了到时候老子直接跑路,再多的摩拉哪有自己快活重要?
开摆的秦和瑟收了收被角,裹成一个蚕蛹,在柔软中沉沉睡去。
……
天守阁内,榻榻米上草稿杂乱,真看着满地的线稿,感到头脑一阵钝痛。
之前的所有稿件,秦和瑟都大方地送给了她们,并且在一些跟外观和性能有关的稿件做了标记。
“如果有什么想要更改和调整的,可以直接告诉我,或者在这些稿件上面做更改都可以。”作为开张第一点单,还是一个超级大单,秦和瑟还是非常重视的:“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找我。”
“还在研究这个?”狐斋宫端着精美的甜食进来,看到这满地的线条,脑袋顿时和真一起痛了起来:“这玩意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吧,别废这脑子了,来,吃点点心。”
“照理来说,我也算是专业人士,不是吗?”真拨弄着地下的稿件,眉头微微皱起:“我们身为魔神,虽然有着诸多限制,但也有着与凡人相比,更加充盈的知识。”
“可现在,看着面前这些稿件,我不确定,这份知识,我是否有能力去驾驭。”
“你的意思是……这份知识有问题?”狐斋宫学着真,拨弄起地上的稿件,被真轻轻拍了一下手背。
“有,但问题不大。”真开始收拾起被狐斋宫弄乱的稿件,不打算再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