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努力。”秦和瑟似是在把玩一颗圆润的珠子,对着小蛇的头“上下其手”,玩的不亦乐乎。
“至于他愿不愿意,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
正午,虽然没有阳光普照,但雪也难得的小了不少,
乌库搬出自己最后的家当,望着墙壁上被自己刻上的59道刻痕,摸了摸手里金色的匣子。
今天就是与秦先生约定的最后一天,如果秦先生不出现,他便将离开这里,物资则留给他人。
他不再需要这些了。
随便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乌库温柔地抚摸着金灿灿的匣子,思绪随着呼啸的狂风渐渐飘远。
倒不是在谴责秦先生的不守约定,毕竟他明白,山顶早就应该没有任何生机。
他亲眼见证了国家的覆灭。
现在的旧都,只有破碎的建筑与不再为人的魔物在提醒他,沙尔·芬德尼尔已经不复存在。
作为灾难的见证者,最后的记事者,乌库已经快撑不住了。
最后的委托,原本只是希望他们在归来之时,能寻找到他藏在地里的食物,和这已经没有什么用的匣子。
能活下来的人越多越好,即使他们不属于这里。
但也许是心中还有未消去的希望,在听秦先生说,他两个月后,会带来已经绝迹的花时,他居然有了些许期待。
也许……还有转机呢?
日复一日的风声宛如哭嚎,击打着本就脆弱的希望,乌库凝望着来路,等待着不属于这里的景色出现。
天空一点点黯淡,风雪伴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变大,原本模糊的视线再次缩短,除了漆黑的大雪,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乌库麻木地点起灯火,光芒将周围的黑暗驱赶,画出一片小小的安全区。
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乌库枯坐在门外石板上,再次望向房屋里的59道刻痕,计算着时间。
等天亮吧。
等黎明到来的时候,就是秦先生离开刚好两个月。
会有奇迹吗?
灯火在时间中消耗,乌库除了更换灯心,剩下的事情,便是坐在石板上,等待某人所说的奇迹。
在一天最后的漆黑时刻,风声渐渐平息,身体的困倦被周围的安静勾起,意识变得昏沉。
最后,乌库还是没有撑住意识的空白,撑着疲惫的大脑,浅浅一眯。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风雪奇迹般地停了下来,海平面之上,淡淡的橘色浸染天空,与依旧漆黑的大海相比,十分温暖。
真好,可以走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乌库看着已经熄灭的灯火,看似平静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回到房间里,刻下最后一道刻痕。
如同还有住客在安眠一般,将自己刻出来的门轻轻带上,物资被盖上土与白雪,只带走了他一直抱在怀里的匣子。
走吧。
乌库站在门前,最后看一眼远方白茫茫的来路,心中一片沉寂。
似乎是某种幻觉,远处好像有两个小小的白点,在一点一点的扩大,渐渐化为四肢,细节也逐渐清晰。
不对,不是幻觉。
乌库抱着匣子,望着白点的靠近,直到熟悉的面容在眼前出现,世界仿佛被重构一般,满是光点与虚实交替的线。
“乌库先生!”白点呼唤出他的名字,举起一包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呼喊道:
“花我带来了!”
……
被擦的干干净净的桌子上,黑色的布包轻轻放上,乌库捏着布角,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紧闭的包裹。
黑色之下,洁白的花朵静静绽放,久违的花香弥漫在空荡荡的房屋,为这栋废墟带来了脆弱又坚韧的生命力。
乌库轻轻抚过柔嫩的花瓣,虔诚地趴在桌子上,感受这份已经绝迹的绿色。
“您……您是在哪里找到的……”乌库站起身,嘴唇微微颤抖:“沙尔·芬德尼尔……还有再回来的可能吗?”
“抱歉,山顶已经没有生机了。”
秦和瑟将他所见的一切和盘托出,并不打算隐瞒。
“山顶没有了其他能量的庇护,已经无法再接纳除了魔物以外的生物,遗迹……也只能是遗迹了。”
“这样吗……”眼中再次燃烧的光芒暗淡,乌库捧起花束,对着秦和瑟,重重跪下。
没有意料到对方如此果断,秦和瑟还未开口,乌库便开口乞求:
“秦先生!从第一面起,我就知晓您的不凡……”
乌库想拜下身,行动刚刚开始,脑中却忽然一片空洞,言语短暂地停顿片刻,等清醒过了,又再次抢走了秦和瑟的话头。
“我其实……没有打算再见到它们……本想等您离开之后,就去我的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见到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不算是人了……”
紧裹手臂的布条被缓缓取下,如枯树般干枯的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