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就这么失败了,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不少神使将领悄悄卷了铺盖财产,打算偷偷走人。
如此失败的结果,回去必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提前跑路,把之前的“家底”保住,够逍遥半辈子了。
他们想的很好,可不出半日,还没跑出军营的众人一远望,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千岩军重重包围。
大军之首,魔神摩拉克斯面戴鎏金面具,展露无尽杀伐之相,披靡岩枪钉进军营正中,恍然一场死刑的宣判。
像是提前商量好一般,璃月也早已有出征计划,魔神亲自领兵,讨伐玛帕;两军就在如此场景下对垒,如同戏台上说书人的起承转合,实在是滑稽。
还没跑远的起义军也被包围,无路可走;见此情景,他们干脆投诚了璃月,主动请缨带大军前往圣城。
在险要的关隘前,起义军伪装成取粮的小队,不费一兵一卒,打开了易守难攻的大门。
千岩军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玛帕的领土,没有惊动任何人,至少看着圣城毫无作战姿态的情景,不像是收到情报的样子。
内忧外患轮番轰炸,直到城内城外都已经算是“无药可救”,玛帕才像是刚睡醒一般,走上了圣城的城墙。
身后是破烂不堪的街道,瘦骨嶙峋,只能靠恩赐醉生梦死,甚至食人而生的平民;身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营帐远远地将城门环环围绕,没有一点生路。
大势已去。
一抹苍翠的光闪过玛帕的眼,她抬起头,看见了黄金铸成的面具,看见了他身后的无数人影,看见了魔神手里已经上弦的弓箭。
一箭,贯穿心脏。
玛帕死了,魔神死去的巨大冲击如漫天凌乱的黑羽,轻柔地扫过整座圣城,她的臣民与她一起,进入了一场不再苏醒的梦境之中。
一场领土的合并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像是幕后之人设计好的一样,满是意外与巧合的让璃月成为了渔翁,收下了玛帕的“遗产”。
只在一处无人知晓的角落,一人悄无声息地绕过军队,背着昏迷的另一个人离开了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两天后,在魏家村满是焦黑的遗迹上,出现了两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人。
魏家村烧的很彻底,所有的房子都只剩下烤裂的漆黑土墙,墙上的画也被漆黑覆盖,再也看不出靓丽的颜色。
二人走到吴青家后院,一个小小的坟头被隔绝的很好,没有火烧到这里,留下一个干净的圆。
秦和瑟照着村里的习惯,点上两炷香,插在坟头面前,当做给吴青和她女儿的祭拜。
从奥罗巴斯口中知晓了魏行爷孙两回来的大致时间后,吴青就开始谋划;她假装借酒消愁,每天都消失在所有人面前,然后带着一大堆酒回家。
所谓的借酒消愁,其实是她每天跑到荒地里,割出一捆又一捆干草,将它们存放在村子外,毫无掩饰之意。
就在如此情景下,面对吴青如此反常的行为,大家麻木地看着,嘲笑吴青的疯癫。
一开始是不在意,后来神使和士兵要走了粮食和壮丁后,大家的心态也变了,但也没有阻止。
大家家里都没有什么粮食,满心满眼都是怎么搞到食物,对于吴青的颓废和反常,他们巴不得如此。
草又不能当饭吃,囤这些做什么;既然她不去找食物,那我们正好我们能找到的食物就能多一分了。
之后的一个多月,吴青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干着,就算魏行爷孙回来,吴青表面上也没有什么动静。
两人悄悄回了村,躲进了他们之前的房子,没有让其他人发现他们的行迹,甚至回来了半个月,两人都没有出过房门。
他们还在被追杀,在加上征兵时巨大地动静,更让二人不敢出门。
吴青就这么毫无阻碍地备好材料,在大军驻扎的那一晚,为昏睡的全村铺上满是酒液的干草,一把点燃。
香火袅袅升起,秦和瑟擦拭作为墓碑的木牌,情绪明显地低落;奥罗巴斯将这些看在眼里,嘴巴微张又闭上。
他很想问,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吗?如同天理一样在天空投下的视线,让所有事物行走在他所规划的道路上,无法违逆,无法更改。
可秦和瑟就这样活生生地蹲在地上,如人一般陷入悲伤与痛苦,为一个生命如尘埃一样渺小的人扫墓。
他不只看到了面前的墓碑,眼神迷离之处,似乎是另一个人的坟茔。
“走吧。”祭拜完成,秦和瑟收起情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咱们该离开这里了。”
“好。”奥罗巴斯回应道,轻轻扶起秦和瑟,与他一同走出这片焦土。
摩拉克斯那一箭过于狠厉,疼的秦和瑟三天都没有缓过来,心口依然在钝痛,身子也软软地使不上力,不得不需要大蛇帮忙。
“秦,我一直有一个疑问。”看着秦和瑟忍不住揉搓着心口,和趴在他头顶的小红龙,问道:“因果什么都能算到的话,这份疼痛也在你意料之中吗?”
“因果不是什么都能算啊。”秦和瑟没好气地回道,被这份疼痛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