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奥罗巴斯每次都会向秦和瑟报备自己的行踪,就算夜不归宿也会提前送来一只纸折的鹤说明情况。
纸鹤是他从留云处学来的小机巧, 但奥罗巴斯似乎很喜欢这些精巧的小玩意,只要稍微远了一点, 就八成会有纸鹤飞来,“报备”一下行踪。
即使两人离的不算太远,要传递话语直接用传音就能听见,但奥罗巴斯不愿意,一定要做个纸鹤过来。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秦和瑟就攒了不下10只纸鹤,从最开始的粗糙凌乱到现在的精细,看得出奥罗巴斯日渐精进的机巧技术。
不出意外,秦和瑟刚和明霄登上天衡山,准备写生,一只天蓝色的纸鹤便飞到了他的面前,轻柔地飘进他的掌心。
今晚有机巧需要调试,暂住于留云处,明日归。
纸鹤里是奥罗巴斯留下的信息,秦和瑟毫不意外,将纸鹤收好,再顺手折了一个一样的纸鹤,同样报备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挥手放飞出去。
这段时间秦和瑟也没有闲着,喝喝茶听听书,跟着明霄基本把璃月港周围逛了个遍,自然也知道奥罗巴斯送纸鹤这件事。
对于奥罗巴斯几乎如准点报时一般的纸鹤,明霄已经见怪不怪了。
纸鹤悠悠飞远,看的旁边的明霄啧啧称奇,心中不由得想,如同一对已经相伴多年,一起旅行度蜜月的小夫夫,居然连告白这一步都没有走呢。
喜爱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戏码的移霄导天真君表示,他看着很急,非常急。
“奥小友对于机巧很痴迷啊,这都快一个月了,还在缠着留云。”明霄擦了擦石墩上的灰,坐了下来。
“而且,小友你真的和奥小友还没有什么吗。”
“当然没有。”秦和瑟见着明霄满是八卦的眼眸,些许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我依旧是之前的态度,在那些问题找到头绪之前,不能盲目。”
“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的莽撞被置于危险之中。”
秦和瑟凭空变成一张布帕,把石墩旁边的木桩擦出一片干净地,也坐了下来。
马上快要到海灯节了,港口的气温不由得降了下来,大量的货物堆放在码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秦和瑟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笔;上一次画画还停留在魏家村诡异的涂鸦上,大概有三四张;秦和瑟想了一想,将这几幅画撕了下来,升气一团火,将画点燃。
明霄自然看见了画纸上的原貌,秦和瑟也没有藏着掖着,见他想看,就先把火熄灭了。
明霄大致扫了两眼,看着这些过于鲜艳的色彩,眉头微皱。
他听过秦和瑟他们在魏家村的遭遇,关于为了让自己和魏家村上同一条船,而“献祭”了自己所有同伴的万怡,被愧疚压迫一辈子的吴青,又蠢又坏的魏大壮,还有算是有点能力魄力,但败在了这个为了逃罪变成“儿子”的孙子身上。
至于村子里的其他人,他们冷眼旁观着一切,或者为了利益推波助澜,只要大家都做了这件事,就没有人“有罪”。
“他们为什么要画这些画呢?”明霄不太明白,帮秦和瑟烧了这些画:“不太明白,感觉玛帕的子民和玛帕一样,疯疯癫癫的。”
“谁知道呢。”秦和瑟手中笔不停,夕阳的光打在海面上,为世间带来夜晚前最后一丝温暖。
“可能是为了让村子显得友善,好骗人进来,可能是觉得这些颜色好看,又或者,只是为了获得‘恩赐’之后能做一个好梦。”
“不管他们之前是为了什么,至少现在,它的存在变成了掩盖血迹的涂鸦。”
眼前的风景甚好,秦和瑟大约比划出比例,很快便将眼前风景的大体描摹完毕。
“那是他们自己的命数,自己种下的果,自然要他们自己来吃。”明霄向秦和瑟借来了纸笔,也学着他的样子临摹起来:“作为故事的见证者,要是故事不好听,不去听就好。”
“当然。”秦和瑟纠正了一下明霄的画法,并没有陷进情绪里:“所以我们跑了啊,反正这个故事里没有我们,自然是想走就走。”
在秦和瑟的“故事”里,两人没有吃下恩赐,因此被村里的人“盛情邀请”住在村子里,见证了一个村子如何走向灭亡。
当然,千岩军没有和村子里的人打过照面,村庄已毁,真假无从考证,也不需要。
天逐渐暗下,温度也低了下来,明霄披上了防风的披风,还不忘给秦和瑟一件,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听说新月轩刚进了今天最后一批海货,捕到了好东西,晚餐去那?”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稿线,明霄默默收起画纸,没有主动提起:“这应该是最后一批远海海货,等冬天到就该封港了。”
“好啊。”太阳彻底落了下来,秦和瑟也停下笔,等晚上回了驿站再细化:“我一直没怎么去新月轩,招牌都没有怎么尝过,到时候记得给我推荐推荐。”
“没问题。”
两人本来没有爬山的计划,但就是秦和瑟抬头,望向天衡山山顶的一眼,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画一幅画,璃月港傍晚将亮未亮的灯火。
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