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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堂叔被张小飞按住在椅子上,没敢挣扎,就算他想挣扎,看来也没有逃出张小飞这个大胖子的可能,他下意识的将椅子朝矮仔成那里挪了一下。这一挪,让我顿时想起了当年当导游故宫里听来的那个传说,袁世凯称帝后坐上龙椅,不知何故将龙椅向前挪了83厘米,于是称帝便只有83天了。将小强堂叔和袁世凯相提并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但都能判断出,挪椅子其实是自己自信心不稳的具象表现了,朝哪里挪动,说明是想从哪里寻找一种依靠。我见小强堂叔朝矮仔成和李主任这一边靠,心里便有了底儿。
“小飞,别动别动。今天是一起吃个饭,有些事就别往心里去。”我站起来拉住张小飞,并飞了个眼神给他。
别看张小飞五大三粗的,却是醒目之人。一见我的眼神,便松开了手,但是眼睛还是瞪着小强堂叔。
我拉着张小飞坐到小强堂叔的对面。李主任见状,便说:“事情总要解决的。总会有个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法。小强堂叔,你的诉求是合理的我们一定支持,不合理不合法的,谁也不会支持你。现在什么事情都讲究个道理。你刚才说的,没法支持你。”
矮仔成接过话头:“小强堂叔,你现在没工作,也没有渔船,你的想法呢?”
小强堂叔先是看看对面的张小飞,然后才对矮仔成说:“我现在除了这块地,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地都给你们拿走了,我还能怎样?我没结婚没孩子,但是还有个老妈要养。你说怎么办?”说到老妈,他顿时语气又硬了起来。
我一听,心里突然动了一下,抬老人家出来,算是还有良心,如果之后说的没有过分要求,也还可以归纳到铁汉柔情类型里去了。盘算了一下,这种情况还是可以谈的,这思路和我之前设想的还是很符合的。
我见张小飞想说什么,便轻轻用脚踢了他,让他暂停,我来发声。
然后我开了口:“对啊,你之前到处跑,老母亲孤零零独自在家,那你就算赚很多钱又如何呢?何况你在外,还有躲的成分在里面。实在没有必要。”
矮仔成接了上来:“不如找一份工作,好好的干,这样你也有时间在家侍奉老母亲。”
李主任说:“你们村主任说得对。”张小飞则双手抱着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不时转过头去看看银海湾的风景。
小强堂叔见矮仔成和李主任都发声了,心里便有了些底,不过一见张小飞那抱胸的样子,那种意图浑水摸鱼的想法便又缩了回去、却又像弹簧一样弹了出来:“我这年纪,打工又没人收,出海又没船,别人也不愿意要我,除非我再去浙江的钓鱿船。不然真的没什么路可走了。”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如果再去浙江,一去钓鱿鱼就一年半载的,谁来照看他老母亲呢?
矮仔成说:“你是真心想解决问题的吗?”小强堂叔点点头,和张小飞来之前完全变了样。毕竟张小飞也不是善茬,他还在张小飞的水库里倒农药,而眼前,张小飞似乎一刻也没有将视线挪开。他着实慌神。
李主任说:“小强堂叔啊,再长在黑暗的夜晚,都是要迎来清晨太阳的升起。”张小飞在一旁加了一句:“李主任这比喻好。看看林凡你有什么想法吗?”
矮仔成看看我,冲我点点头。
在我准备说之前,我先倒了茶给小强堂叔,然后才是李主任、矮仔成,最后才到张小飞。
我见小强堂叔喝了一口茶后,我才说:“项目确实用了你的几分地,这是和村委商议过的,不过当时你不在银海湾,没签名。现在停车场快建好了,你又回来了,这确实有点棘手。不过,度假村项目的合同在签的时候就承诺过,项目优先聘请本村的村民。各位也知道,思壁村在银海湾里发展比较慢,现在有这个项目,算是一个好开始,李主任你说是吧?”我不想一口气说完,免得听上去像是我在求小强堂叔,---虽然小强堂叔也再不敢怎么开大口,张小飞在一旁正等着呢!
李主任点点头:“嗯,这个我可以作证啊!林总说过的,现在也确实在做。保安队伍中就就是村民,连村委的保安队队员都想过档。”
我见李主任替我说了这一嘴缓了一下,我便继续接回来说:“是的,阿飞和阿基现在就干得很好。至于小强,是村里和项目给了他机会,他自己不珍惜,这怪不得谁。小强堂叔你应该有所了解小强的事情吧?”他点点头,表情开始有点愧疚。两叔侄都有问题,总不可能是别人的错吧?
我继续:“项目现在正准备招人,停车场的现场管理。小强堂叔,你愿意来干不?”
他愣了一下:“我?管理停车场?”他似乎有点慌乱,可能以为我在下套吧!
我说:“是的。现场管理,引导车辆停放。如果遇到有些车主不会停车,你要帮忙停车。你的车技我听说挺好的。”他的车技当然好了,前些年最拽的时候是银海湾飙车的主要成员,两叔侄都是成员之一,他买了辆二手车改装,经常深夜在银海湾周围飙车,颇有头文字d的风范。每次飙车的第二天,交警就摸上门来了。这些都是矮仔成告诉我的。
小强堂叔明显给我镇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的车技?”
张小飞嘟囔了一句:“我也知道啊!某次我在后面追你,就是想逮着你。你小子跑得快。”语气还是的愤愤不平,飙车居然输给了他。
小强堂叔说:“现场管理我、我不会啊!”
我说:“不会就学。会有人教你一列培训的。你愿意不?如果你愿意,我相信张小飞这儿也会有立场表明的。”
张小飞见我这样替他说了一半,有点急,抢了话过来:“林总说的没错,你愿意好好干不再和项目对着干,我也愿意不再追究,毕竟都在同一项目里。林总的承诺现在不仅仅是承诺,而是正在逐步实现着。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话就撂在这儿,你不满意,我也不满意。我也不会顾及你老母亲。我张小飞也是一个做事分明的人。有活给你干自然就有收入,还有腾出时间侍奉老母亲,可以了。是不?”
他还想说,却让突然站起来的小强堂叔给打断了:“好!”
张小飞反而给他这么果断的决定吓了一跳,他说话说的意欲未尽呢!“我还没说完呢,你就答应了?”
小强堂叔当然答应了,有村委和管委会的人在场作证,怕是不会推翻承诺来告他到农药的事吧?何况还有工作和收入,总比去南大西洋钓一年的鱿鱼好吧?之前去南大西洋钓鱿鱼,听见了那个渔船上杀了n人的故事,导致船上个个人都有点自危,他又是单独一个不合群的,其他船员对他敬而远之的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他也怕其他船员联合起来对付自己,随让这一切都没发生,都是自己想出来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但是都让自己一路颠簸了好久,吓了一路,知道渔船靠岸那一刻心才放了下来。这样的日子不要再有,所以一听到我的建议,当然爽快的答应了,同时还能抹去一些过去、有时间侍奉老母亲,何乐不为?放下架子就好。
小强堂叔站了起来,拿起茶杯:“我过去确实有点过分,飙车、聚众,就差没吸d了,给村里丢脸了。难得你们再给一次机会我,我这里就以茶代酒谢谢各位了。”
邹老板其实一直在注视这我们这一桌的,见小强堂叔站起来举杯,便知道了结果,他走过来,搂着他的肩膀:“好了,好了,重头再来就是了。我也来喝一杯。”
张小飞来劲了:“茶?我要喝酒!林凡今晚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