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一前一后,冲破西安凌晨还没散去的迷雾,直向西去。
鼎羽罗莉两个通宵熬夜的家伙在房车车厢里睡的昏天黑地,连车子驶入矿区那颠簸的道路居然都没有摇晃醒两人。
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办公楼前面停稳,吴守义从前面的奔驰大G上跳了下来。围着跟在后面的房车转悠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动静,只好轻轻地敲了敲车门喊道:“鼎羽,已经到了,睡醒没有?”
其实在车子停稳的时候,鼎羽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不想惊醒躺在他腿上还在熟睡状态的罗莉。
吴守义的敲门声把罗莉从熟睡状态惊醒,扶着鼎羽肩膀坐了起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往窗外看去。鼎羽这才注意到,窗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灰。
罗莉揉着眼睛跟在鼎羽后面下了车,打量着这个邪门矿区。
井田矿虽然不像露天矿那么恢弘霸气,但在鼎羽的眼里也透露着一股埋藏很深的生机,而且对地表环境的破坏也少的多。环顾四周多了一份盎然绿意,少了一份乌烟瘴气。
即使这样,矿区毕竟是矿区,尤其是煤矿区,灰蒙蒙的天空上肉眼可见的飘落大量粉尘,连这栋办公楼门口的绿植也是灰绿灰绿的颜色。就不用提连接矿区的那条被运煤货车蹂躏了不知道多久的坑洼土路。
跟着吴守义走进办公楼,不知是不是因为出现重大事故的原因,鼎羽感觉整个矿区少了应有的蓬勃生机,空气中反倒弥漫着悲观气息。
吴守义带着两人直接来到三楼的一间会议室,鼎羽注意到门口一侧的墙上贴着临时用A4纸打印的铭牌“应急指挥办公室”。
进入会议室安顿好罗莉和鼎羽,吴守义一边介绍这个所谓的应急指挥中心的情况,一边时不时的看看时间,两个小时后,估计是实在坐不住了,跟鼎羽告罪一声离开了会议室。
罗莉站起来走到窗子边,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运煤货车,问鼎羽:“把咱们俩扔这里是怎么个意思?说好的新组建的团队呢?应急办公室的人呢?吴守义不是说有个总指挥么?”
鼎羽站到罗莉身边,跟她一起远眺,还没来得及回答罗莉的问题,吴守义的呵斥声从大开的会议室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人呢?这他么的还干不干了?说好的9点钟集合开会,这尼玛都11点了,什么意思?来了直接吃午饭了?艹他姥姥的,没一个靠谱的,出这么大的事情,还踏马的有心情去市里休息?矿上不是有客房么?”
吴守义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应急小组的总指挥嫌矿上条件差,领着四个小组的副总指挥还有地方上的领导回市里休息去了。”
“不怕你们笑话,自从这帮人来了以后,咋咋呼呼的先闹腾了两天,总指挥亲临第一线,还带着记者采集了不少新闻素材。组织了一队人所谓的“专业人士”下井救人,结果失踪以后都特么开始玩小心眼。”
“要不是我家在地方上还有些背景,这帮孙子没准随便给我安一个什么管理不善,不符合规定,酿成重大事故之类的名堂。锤子的,三十几条人命不知道还有救没有,这帮艹蛋玩意还想着推卸责任。”
吴守义越说越气,拍着桌子骂街的时候,楼道里的对话声和脚步声传了进来。
“昨天晚上安排的不错……”
会议室里的三人停下了沟通,这时很有画面感的一幕出现了,从半开的会议室门往外看,没看见人肚子先从门侧出现在视线里。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从外面走了进来,形容他是胖子简直有点太对不起祁胖子。
看到会议室里有人,这个肥子愣了一下,绝对是修炼过川剧变脸,瞬间换了个弥勒佛一样的笑脸,满脸肥肉颤抖着开口道:
“小吴来的挺早啊!这几天同志们在矿上都很辛苦,再加上从燕京请的支援团队还没到,我替大家做主,先回去市里修整了一下。”跟着肥子后面呼呼啦啦的进来八九个人。
“今天一大早,接上燕京来的支援专家,这不是就紧赶慢赶,急匆匆的给你送过来了!你要好好配合专家们的工作,尽快查出矿上的事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好给我们风雨兼程赶来提供支援的各个部门一个交代。”
“来来来,都别站着,坐下谈,这次有专家到场,我这个总指挥就不献丑了。”
鼎羽看了看手机寻思道:这货不会是昨天吃饱喝足一觉睡到自然醒才来的吧?!隔着一个会议桌都能闻见其中几个人身上淡淡的酒气。
约好了的时间迟到三个多小时不说,一进门话里话外的往吴守义头上扔雷,也难怪吴守义一提起这鸡毛总指挥就炸窝。不用问那几个睡眼惺忪的家伙,肯定就是各个小组的副总指挥了。
鼎羽和罗莉一直坐在会议室的角落吴守义的身后,既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发言,只是暗中观察着围着会议桌坐着的这堆人。
这堆人里有三个人明显跟这帮家伙不是一路的,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坐姿气场,都有种含而不露的感觉。难道这三个就是燕京来的“专家”?
正当鼎羽偷偷观察,在脑子里暗自盘算的时候,肥子同志开口说道:“小吴,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