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医生看见鼎羽的举动也凑过来,见到昏迷矿工满是褶皱,指甲里塞满黑泥的手,不满的对旁边的主治医生说道:“你们也太差事儿了吧!不给患者清理干净,这么脏兮兮的就扎上点滴了。”
鼎羽从旁边的推车上拿过一个小镊子,小心翼翼的从那塞满黑泥的指甲缝里刮出一些黑色物质,递给叶医生嘱咐道:
“你能不能用现有检验设备,简单检查一下他指甲缝里这些泥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以,我去试试看。”叶医生一脸懵逼的接过鼎羽手中的镊子,离开了病房。
鼎羽看了一眼旁边站着一直没说话的年轻主治医师,发现他被叶医生的气场压制的有点手足无措,连忙解释了一下:
“我们不是病人家属,更不是来找麻烦的,放心吧!当时病人送来的时候是您负责接诊的吗?”
年轻医生点点头:“是我接手的,当时来的时候病人几乎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经过急救恢复体征以后,清醒了大约三分钟时间。”
“张口说不出话,但是指着我手里的急诊签,我撕下来一张递给他。他花了好大力气写了几个字,字条被后来的工作人员取走了。”
鼎羽掏出那张字条让年轻医生看了一眼问道:“是这张字条么?你回忆一下,患者当时的状态或者行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哪怕是你自己的感觉也行。”
年轻医生拧着眉头思索了一番,不太肯定的回答:“我感觉他当时特别的紧张,递给他纸笔的时候他的手颤抖的厉害,我刚开始以为是因为身体原因造成的颤抖,可是后来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到了战栗、惊恐,甚至是绝望。绝对比我见过的割腕的患者还夸张。”
可能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当,又补充了一句:“这都是我个人的感觉,跟谁也没提过。”
鼎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深深看了一眼还在昏迷当中的矿工,离开了病房。
给叶医生发了个信息,回到车里等着叶医生的化验结果。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鼎羽,脑子高速运转起来,开始分析各种可能。
如果自己判断的正确,这些人在矿井下很可能遇到了什么东西的攻击,唯一逃出来的矿工才会吓成那个样子。自己刚才检查过,有七成把握不会是像吴啸天遇到的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对人产生的影响。
如果不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难道是实体?野生动物?煤矿井里怎么会有动物?难道是挖煤挖出什么活物来了?可是自己突击学习的那些跟煤矿相关的资料里,没有任何记载有活物可以在煤层里存活。琥珀、煤精、化石倒是经常有发现。
万一要是自己思考的方向错误,真的是“矿难”级别的常规事故,什么样的事故能让连续四拨人有去无回,一点消息都没传上来呢?塌方?有可能下去一波人塌方一次么?水淹?一堆人傻到排着队的往水坑里跳?
毒气倒是有可能,可是井下安全检测设备并没有报警。难道事情真的巧合到毒气泄露,刚好设备出现故障?可应急办公室组织的最后一波队伍是带了防护设备下去的,为什么也没回来呢?
“他们来了”到底是指什么玩意来了?
想到这里鼎羽不由得郁闷了一下,你说你昏迷前坚持个十几秒多写几个字又能怎样!跟特么的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写到“杀人者乃……”一伸腿嗝屁了!有那功夫直接写个名字多好!写四个不知所谓的字,害的自己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正当鼎羽满脑子各种猜想却一无所获的时候,叶医生的电话打了过来,让鼎羽去到县医院的化验室汇合。
鼎羽来到化验室,叶医生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白大褂,坐在显微镜前面专心致志的看着什么。听到鼎羽进来的脚步声,叶医生抬起头兴奋地对鼎羽说道:“你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用手指着显微镜外接屏幕上的图片让鼎羽看,鼎羽哭丧着脸跟叶医生说道:“您给我解释一下成么?我可是非专业人士。”
叶医生根本没注意到鼎羽话中的揶揄,而是认真地给鼎羽讲解:“患者指甲缝里的样本当中,我发现了皮肤碎屑和血液细胞。而且是不同的血型,这印证了你的推测,患者不光自己抓伤了自己的脸,很可能还抓伤过别人。”
“另外,除了煤炭成分、皮肤碎屑和血液细胞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些从没见过的细胞碎片,不过实在不太好判断是什么细胞的碎片。”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设备太简陋,没法进行更详细的化验。另外一方面我是急救医生,生化检验方面并不是我的专业。刚才我特咨询了这里的化验科医生,很可惜,她们的专业知识还不如我呢。”
鼎羽拧着眉头问道:“细胞碎片?样本里有细胞碎片又代表什么呢?有没有可能那矿井下有什么东西会感染人类?病毒、细菌、生化危机之类的?”
叶医生摇摇头直截了当的回答:“抱歉,我不知道。”
“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别把现实当科幻电影。煤矿的形成需要经过长时间的高温高压,没听说什么病菌能在那种极端环境中存活的。刚才我已经把化验结果发到燕京请求支援,想要得到回复至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