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默的解释,鼎羽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黏菌”。在老梁的研究所里,臧泰的研究方向似乎就跟“菌”有关系。
罐子里的那东西会不会是臧泰通过“炼金术”之类的奇葩手段,制造出来的可控的,包含特定dna结构的某种“菌”?
毕竟生物和计算机完全是两个领域,臧泰自己对于计算机的软件和编码的水平肯定没有张默高,所以他只能与张默进行合作。
“你知道臧泰通过生物工程制造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吗?”鼎羽问道。
张默看向那个罐子说道:
“我对生物基因工程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是一种以某种远古‘菌’为基础,通过特殊手段培养出来的‘菌’。”
“这东西一旦培育出来,很不好控制。似乎天生就拥有某种程度的智能。”
张默敲了敲自己的腿,继续道:“也因为这个特性,才导致后来的意外发生。”
就在两人研究马上就要出成果的时候,发生了不幸的意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都被这种特制的“菌”悄悄的感染。
最开始两人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直到有一天,张默尝试将自己编码的程序运行在半成品“生物电脑”上时,可怕的意外发生了。
张默心有余悸的说道:“当时我把按照自己的编码方式写出来在数据输入‘生物电脑’的同时,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数据的漩涡。”
“你们知道自己的大脑失去控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就跟喝多了一样?”胖子好奇的问道。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混沌、混乱、无序、恐惧、哀伤几乎你能体会到的所有感觉集中在一起同时在发生作用。”
“脑子里就像塞进了无数个疯子,一刻不停的在争吵,同时还伴随着幻听、幻视,失去自己身体的控制。”
“当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臧泰是什么感觉。”
“唯一有记忆的瞬间……”
讲到这里只见张默双眼无神,坐在轮椅上的瘦弱身体开始颤颤发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鼎羽三人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张默仰起头眼中的恐惧散去,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在那一瞬间,我亲眼看见臧泰用一次性筷子从耳朵插进了自己的脑子。”
“不停的用力搅动,嘴里念叨着:原来是这样!”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看他一下一下的用筷子狠狠的戳着自己的大脑。脑浆混合着血液从耳朵里,鼻子里冒出来。”
“……”
鼎羽三人听的目瞪口呆,难怪胖子问起臧泰的时候张默不愿意回答。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光听简单复述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不知张默作为当事人看到的场面到底有多惊悚。
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一个人用筷子把自己的脑子扎穿,还不停的搅和?疯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等我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被关在精神病院了。”
“每过一段就会有很短的时间脑子是正常的,其余的时间一律处在那种让人崩溃的大脑不受控的状态。”
“可惜即使我是清醒的,也没人愿意相信一个神经病的呓语。”
“你父亲不知道怎么了解到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多次到精神病院看我,在我清醒的时候慢慢了解了事情发生的过程。”
“只有他相信我的故事和经历并不是幻觉。”
“还告诉我臧泰确实死了,尸体被发现在一条河里。”
“发现时已经都泡的不成样子,至于臧泰是怎么跑到河里去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的秘密实验室已经被毁的七零八落,不知是我丧失意识时毁的,还是臧泰毁掉的。”
“即使如此,细心的山哥还是在实验室地面上发现了用鲜血写成的‘esisthier’几个字母。”
“后来过了很久我们两个才搞清楚,那是一句德语(es ist hier),意思是‘它在这里’。”
胖子举手打断了张默,插嘴道:
“卧槽,你们这帮上过学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讲究。”
“英文就算了,咋还跑出德文来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啥玩意在哪儿?”
鼎羽调整了一下坐姿,眉头紧皱思索着:
臧泰虽然是德国留学的博士,可临死的时候写句德语是什么意思?一般人临死前绝对会用自己最熟悉的母语留下遗言。
当年爱因斯坦去世前只留下几句德语,可惜护士没听懂。
臧泰死前留下德语,说明他从小是在德国出生的?他的母语是德语?
臧泰口中的“它”会不会代表感染了两人的“菌”?临死前是不是想表达,他知道了有东西在脑子里作祟?
感染了未知的病菌,自己把自己脑浆子扎出来这种行为,怎么总觉得有点像是被孢子雾感染后出现的幻觉?难道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