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阶梯边缘的胖子眼见掉下去的鼎羽狠狠撞在下层的阶梯边缘,几个滚翻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翻个身躺在阶梯上,仰面朝上咽了口带血的唾沫,擦了擦眼睛坐起身。
一言不发,用力捶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将侵入伤口的菌丝一根根的拔下来。剧烈的疼痛,让胖子弯腰弓成虾米浑身抽搐。
本是一团浆糊的大脑也变得清醒了许多。
扶着墙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冲着下面的深渊大吼了一声:“哥们,可别死啊!”
抬头望了望上面的阶梯,捡起鼎羽的背包,背在身上紧了紧,好像背起了鼎羽全部的希望一样,抬腿迈出了颤抖的一步。
……
我是谁?我在哪?
两个似曾相识的疑问冒出来后,海量的信息涌入鼎羽的大脑。
我掉下来了?没死?还是死了?下地狱了?
随着信息涌入大脑的还有浑身上下的疼痛。鼎羽宕机的大脑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开始慢慢的转动。
身上的痛楚让鼎羽确定了自己还活着。
可不知为什么眼皮始终不受自己控制,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双眼。
无奈的鼎羽只能使劲儿转动着眼球,透过眼皮的光线能够推断自己处在一个有光线的地方,似乎光线还不弱,不然不会穿透眼皮让自己看到隐约的光芒。
难道自己昏迷后不知不觉离开了地下遗迹?现在感受到的是阳光?
耳朵也开始恢复听觉,淅淅沥沥的水声就像小锤一样敲打着鼎羽的耳膜。
试了无数次,鼎羽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丝缝隙。
这是天堂吗?
酸涩的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眼前到处都是明亮的光斑,东一坨西一坨,伴随着水声不断的变化着形状。
身体的感觉也逐渐恢复,除了疼痛感之外,似乎躺在吊床上被一股力量轻轻推动左右晃动着。
不知道自己这样怔怔的躺了多久,眼睛、手指、脚趾、小臂……随着时间的流逝,全身的感觉都回来了。
尝试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居然还受自己的控制,并没有想象中的缺胳膊断腿,鼎羽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地。
在这么个不知深浅的地方,如果摔坏了腰椎颈椎,真的只能等安静的死了。
酝酿了许久,鼓足了力气翻了个身,撑起自己的身体。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鼎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浓郁的血腥味冲上喉头,张开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咳出几个血块,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视线也清晰了不少。
鼎羽苦笑了一下,心想:主角定律真香,伤成这样都没死。
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脑震荡”后遗症,不敢在剧烈活动,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
眼前一双发光的手让鼎羽着实吃了一惊,蜷缩了一下手指才敢确定那就是自己的双手。随着视线的移动,鼎羽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当中。
脑袋上传来的疼痛让鼎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盔,坚硬的安全盔已经列成八块,要不是里面的内衬连着估计早就散架了。
摘下救了自己一命的头盔,头盔上内置的头灯居然没坏,敲打了几下居然又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卧槽,胖子这回真是下了本钱,烂成这样都能亮。”鼎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手腕上的潜水表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被表带勒破的两道血痕。这回连自己昏迷了多久都没办法判断了。
也不知道自己掉下来的过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冲击。鞋子不翼而飞,身上的衣物比乞丐服都不如,能破的地方都破了,不能破的也消失了。目前几乎是半光着的身子比缺了条裤腿的胖子还不如。
逐一检查了身上疼痛的部位,鼎羽再次松了口气。
目前来看自己受的都是皮外伤,有一些明显是新添加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形成一条条发光的瘢痕。
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和刚才呕出的血块说明自己受了内伤,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条命就算是暂时捡回来了。
可是自己浑身发光是怎么个情况呢?甚至残存的衣物上也发出淡淡的油光,只是比自己身上的光芒要弱许多。
把双手举在眼前研究,发现身上附着了一层不明物质,掌心相对用力摩擦了一下双手,手上的不明物质光芒大盛。
缺乏经验和有效检测手段的鼎羽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些不明物质不是萤石之类的放射性矿物。不然即使自己现在活着,过不了多久也会死的很难看!
站起身观察着四周,自己身处在一个发光的湖边。
又是一个地下湖?这特娘的是掉到了什么地方?地下的更深处?
这里的湖水要比通天树下的湖水明亮了不止十倍,就像一池子荧光液,不停的向岸边冲刷,自己十有八九是被湖水冲刷到这里的。
即使湖水的光芒很明亮,借着光芒依然看不清四周的远处,足见这个空间的广阔。
但是让鼎羽感觉诧异的是,这个空间虽然宽广,但是高度却并不高,抬眼就能看到洞顶上嶙峋的怪石。
洞顶上有不少的裂隙和孔洞,不断的有水流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