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琼随意扫向周围,说不定桑伶的母亲真的在呢?
马素欣回到教室,看见桑伶,大大咧咧把手往她肩膀上一拍:“你就应该早点说出来,大家的力量不比你一个人的大多了。”
学习委员时蕾也认可道:“同学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常战哈哈大笑加拍手:“我还发动了其他班级的朋友,让他们走路的时候都注意点,看看是不是你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马素欣回头道:“你有这门路,怎么不引荐给我。下次我丢东西就找你。”
常战:“你当我是你的服务器啊?”
“凭啥给小害羞找就行,给我就不行。”
常战不吭声,时蕾却突然笑得贼兮兮起来,有些神神秘秘:“呦,什么意思啊常战?”
桑伶左顾右盼,想离开,却在众人的围堵下难以找到缝隙。常战局促着把手背到背后,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害羞。
易宛一直没做声,在隐秘处又戳了戳钟琼的腰窝:“好啊你,有事情就要偷偷瞒着我,我说你那天着急忙慌出去做什么呢,切……”
“啊?”
“你瞒我,以后说不定还要骗我。”她一只脚点地,一只脚站着。
看她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钟琼忍不住伸出胳膊扶住她。
易宛不说话了,钟琼觉得她面上这么乖顺,指不定心里多气闷,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不是有你喜欢的画集可以摆咱家呢吗,我那天出门是为了这个,东西都摆你面前了,哪瞒你什么了。”
易宛哼哼两声:“真的假的啊……”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没有任何预兆地靠在了钟琼的肩膀上,睫毛微颤,呼吸趋于平稳。
马素欣问:“她这是怎么了,学习这么累?”
钟琼思索:“应该是困了吧,她本来身子也弱,睡一会儿就应该好了。”她将易宛安置到桌子上,累得满头大汗,感慨着易宛睡觉真的是沉啊……
下节课老师上课的时候还问易宛为什么趴着,钟琼还帮她说了句身体不舒服。
夏日的骄阳惹眼,钟琼怕晒到她,还拉起了窗帘。
她坐在座位上,支着下巴,时不时看眼易宛,笔在手里一下下点着笔记,记得也心不在焉的,其间错字连篇,她连划掉重写都懒得弄。
但让钟琼没想到的是,过了两节课,易宛还是趴在桌子上。杜漪来上课,叫了好几声都没有答应,钟琼隐约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随后才知道,易宛根本就不是困了,是低血糖犯了晕倒了……
怪不得身体那么沉,原来是掉信号了。
杜漪也很关注易宛,知道这个原因又好气又好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琼也觉得尴尬的很……回家的时候还被朱爱拽住骂了一顿。
朱爱急得很,滔滔不绝:“不是让你好好看顾着小宛吗,她就坐在你旁边,你都没发现的吗?”
钟琼真不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
“扯东扯西干什么。”
“……”
朱爱越说越是伤心,却迟迟听不到钟琼的回应,她看着垂头丧气的钟琼,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低低叫了她一声:“钟琼啊……”
钟琼讪讪,她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只能沉默地听着。
她越垂着头沉默,朱爱越生气,也越无可奈何:“……小宛五岁就没有妈妈了,要是她妈妈在天之灵发现后妈一家这么亏待她,真是投胎都不得安宁。”
钟琼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眼睛都睁大了些。
朱爱浑然不觉:“小宛妈妈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小宛来到咱们家你也要对小宛好。听老黄说,小时候的小宛特别可爱,一难过或者生气就哼哼唧唧扑倒妈妈怀里……虽然现在我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但孩子大了,她总也不可能跟我这么亲近了。”
朱爱说完便叹气想走,钟琼下意识伸手拦住了她,缓了半天才说:“还有别的吗?”她想了解的更多,那些她不在的岁岁年年。
于是她就借朱爱的嘴知道了许多易宛小时候的事情——她晕车,但又不爱走路,以至于每次出行都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哭嚎。
此话一出,钟琼忍不住道:“竟然还有这种事吗?”
“老黄亲口跟我说的,他虽然不表露出来,但心里是很爱小宛的。”
钟琼拉着朱爱坐到了沙发上:“可我怎么不知道她晕车,高一学校组织郊游,她看起来并没有难受啊?”
朱爱摇头:“她吃过药的,这孩子要强,当然不想在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
“……怪不得她一上车就睡觉。”
“你别戳穿她。”
钟琼顿了顿:“我知道的。”
朱爱拉过钟琼的手:“老黄跟我说,他当时还跟易宛妈妈提过以后小宛自己开车就好了,但那个时候他怕是没想到,没过多久家里就生了变故,房子和车子都卖了。”朱爱拧起了眉毛,“不过出行少了,也就没晕车的机会了。虽然家里卖了很多东西,但是易宛的小裙子们还都留着。易宛不喜欢穿裙子,觉得不方便,每次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