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琼微怔,还在晃神。
后桌催促:“琼姐,传卷子了。”
钟琼尴尬一笑:“抱歉,看题来着,太入神了……”
她说着抬起头看了眼易宛。
今天的晚自习做得是语文卷,读到阅读题的时候,钟琼就忍不住走神了起来,此时易宛从旁边飞了一张纸条过来,钟琼浑身一僵,打开之后发现上面娟秀的小字写着一行话——看你笔尖半天没动,遇到什么难题了,不会可以问姐姐。
钟琼抿唇,随后在纸条龙飞凤舞写上没有,反手又给扔了回去,期间没朝易宛看上一眼。
“咳咳咳。怎么回事。”本来出门的陈敬闪现了过来,敲了敲前门,手指着钟琼的方向,“不好好答题,传上纸条了是吧。”他大步流星走过来,从易宛手里拿过纸条,展开看了眼,眼风扫过两个人,“知不知道现在是考试,每周要排名算成绩的,你们这样算作弊。”
钟琼灰溜溜低下头,易宛也停了笔,两个人都很尴尬。
“不要以为成绩好就能放你们一马,跟我出来。”
易宛吐了吐舌头,放下笔就跟上了陈敬,钟琼等她走出五六步才起来,同她拉开了三四人的距离。
路过门口的时候,还看见了马素欣挤眉弄眼朝她摆口型——你们惨喽。
钟琼敲了敲她的桌子,小声:“答你的题,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分数吧。”
马素欣看着他做了个鬼脸:“快出去吧,还有闲心管我呢?”
确实如马素欣说得一样,她们两个惨了,因为这件事的批评教育,钟琼和易宛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来不及答卷子了,钟琼火急火燎将能填上的都填上,填不上的根据选项乱蒙了蒙,后面的作文只写了三行多,可谓是惨淡收场。
易宛虽然也没好到那里去,但看样子她也并不在意。
放学的时候,马素欣问钟琼:“你们两个啥急事要在考试的时候递话啊,老陈可是所有老师里抓这种现象最严的,我甚至以为他根本不会放你们回来答卷子了。”
钟琼:“你咋不说我俩私相授受,对答案呢。”
马素欣嘿嘿一笑:“你们才不会做这种事呢,而且语文这种东西又拉不开大差距,分都大差不差的,对答案干什么。”
钟琼避开视线中可能存在的易宛,正如刚才被陈敬叫出去一样,努力不去看她:“传条好,不用说话,安静。还不用耽误下课的时间说事情。”
马素欣啊了一声,一脸费解地问易宛:“她咋还胡言乱语上了,说话不比写字快多了?”
“她的意思可能是想要安静,让我以后都别和她说话。”易宛眼睛弯弯,调笑着,“难不成要我以后都给你传条?”她本来想勾搭上钟琼的脖子,但手刚一伸出去,钟琼的步子就迈得大了些,她也就揽了个空。
易宛看着空落落的手,视线里是已经拐弯了的钟琼。
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马素欣也不解了起来。
马素欣:“她咋的了?”
易宛啧了一声:“姨妈要走了,心情不好吧……”
马素欣又是一脸问号,不都是姨妈来的时候心情不好吗,怎么钟琼反着来呢?但她没想到钟琼让她不解的事情在后面还有更多。
周三一班有体育课,钟琼在上一节课刚一下课就站起来说:“大家都别着急走,咱们串一下组,我老坐在靠窗的位置,感觉都有些斜视了,大家都往左边来一组。”
马素欣好像抓住了些苗头,该不会是钟琼和易宛吵架了?感觉也不是很像啊……
一班通常在陈敬的组织下进行串组,后来这件事就被委托给了体育课代表,希望在体育课开始前进行,但体育课代表并没有什么组织号召力,大家根本不听他的,一下课睡觉的睡觉,着急出去玩的直接飞了出去,串组这件事就变得非常随缘,有的时候一学期也就搞两次,简直是恨不得一个地方坐到死。
钟琼说完,体育课代表眼泪汪汪,非常感谢地看着她。
钟琼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波动……这是她昨天思考很久能稍稍避开易宛的方法,她现在心里太乱了,对上易宛就更乱了……
她看着桌子上的书本,收拾着:“谢谢大家配合了,等老陈回来的时候给他个大惊喜。”
柯巧弯腰将钟琼掉落的笔捡起来:“收拾啥呢,笔掉了都没听到?”
“……啊,抱歉,没注意。”
“别总走神了。”
钟琼手下的动作停了一瞬:“好。”她刚在想回到寝室该如何避开易宛……实在不行就跟着高三的学姐一起去自习室,快到熄灯再回去。
但她真的要就这么坐以待毙,等着惶恐淹死她吗……钟琼迷茫,对上易宛的眼神,她下意识又要避开,但这次她生生忍住了,一直逃跑不是办法,她总要慢慢尝试如何正常交流。
她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眼易宛正在收拾的笔袋,自以为对两人的关系处理的游刃有余:“又新买了自动铅笔?我记得你这一支四五十吧……说换就换啊。”又扫了一眼,发现还有许多新买的笔,她顿时感觉喉咙一噎,转而看自己的笔袋,基本上都是一块两块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