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子人,你越界了。”白衣的车队早上停靠的空地旁,安宁的声音从一只趴在树上紫色的独角甲虫身上传出。
早上的闹剧已经结束,白衣的车队也早已离开,但今天的冲突却并随着白衣一行人的离去而结束。
“我们收藏家哪有辖地这个说法,不过都是无家的游子,为【千面】收集值得记录的记忆罢了。哈,当然,我只的游子可不是你家那位。”一只棕色羽毛的麻雀落了下来,用尖喙整理着羽毛,同样口吐人言,语气带着一丝轻慢。
“可是这是我一直在跟着的目标,你横插过来捣乱是什么意思!”安宁的语气带着怒意,被操控的甲虫也挥舞着紫黑色的独角嘶吼着。
“安宁,这可没有规定,这位主角只能由你记录,而且这结果不是没有差别嘛,那位学者还是被主角收下了。”乐子人轻笑了一声,被控制的麻雀侧着头伸到了甲虫的身前,用眼睛死死盯住了甲虫。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这样的随意拨弄他人的生命,你到底从那个遗迹里知道了什么?又从【永恒】那得到了什么?”安宁忌惮地问道。
“呵,给你透露个消息吧,时代的节点要来了,主角们也开始出现,要是不想被扫成历史的尘埃,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安宁急忙追问,但乐子人却早已离开了麻雀,恢复了意识的麻雀晃了晃脑袋当即惊叫一声,连眼前的食物都没有在意,慌忙飞走。
只留下了安宁还在原地思考着刚才这句话。
“主角”?
是指白衣吗?
“主角们”是指还有其他的时代主角?
还有谁?
时代的节点又是什么?
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他又是从哪知道的?
安宁的心里顿时满是疑问。
沉默了片刻后,安宁才气急败坏道:“可恶啊,又让他跑了!哼!”
………………
她可不是留下了麻烦就跑的人,既然把伊卡洛斯送到了白衣面前,那她就肯定会护着他顺利拜入白衣麾下。
她原本应该在伊卡洛斯前来之前就先到场,但是她在结束了和白衣的“游戏”之后,她就遇到了麻烦——有人在附近的意识之海布下了陷阱,虽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会拖延她片刻。
但是很明显,有人要搞事情。
在她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就马上猜到了事情的原委,连忙进入意识之海漫游到了白衣车队的驻地。
那些陷阱很明显是针对她这种意识行者,或者某些意识生命体的,除了极其少见的某些专于此道的法师外,能做到的,就只有同行了。
在破解了那些陷阱之后,安宁就遇上了布下陷阱的那位“乐子人”,一位与她一样的记忆收藏家。
那位乐子人站在这一片意识之海的角落,看到了安宁的注视,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招牌的笑容朝着安宁笑笑,就退后几步,消失在了安宁的“视线”。
乐子人的事迹在收藏家内部也广为流传,那是在博物馆里,唯一一位同时信仰【识】和【永恒】,并且得到了两位神明认可的信徒。
他为何可以得到两名神明垂青已经无从考究,但他的实力却是无可置疑。
但她已经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位在【博物馆】里的名人,马克的怒火已经被挑起,虽然从常人看来这极其合理,但是安宁却看到了明显的人为迹象。
安宁连忙上去来了一发安抚,但是来自她的魔力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被阻拦了下来。
那是【心灵壁垒】,他们收藏家的拿手好戏。
再瞥了一眼乐子人消失的方向,他并没有重返这里,看来这是他离去前就布置好了的。
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花了一点时间把心灵壁垒破解之后,马克已经开口,周围的护卫和马夫之间,一个个早被布设的心灵种子也生根发芽。
名为仇恨的情绪瞬间在周围蔓延,只有白衣被怀特留下的力量守护住了心灵,没有受到影响。
看着那在白衣额头上,只有在意识世界可以看到的灰色小剑还在微微闪烁,看来乐子人也不敢触动那位怀特的印记。
确认了白衣的安全,安宁就先一发安抚让马克冷静了下来。
而后就是桑德下场,震慑住了所有人,安宁也顺势拔出了所有的心灵种子,才没有让事情出现太大的波折。
意识回归在酒馆的本体,酒馆里的前台还在擦着那锃亮的水晶杯子,几个酒鬼也还在机械地拿着早已空掉的酒杯往嘴里倒灌空气。
留下了几枚硬币作为酒钱,安宁就匆匆离开了酒馆,她要去找游子,好好问个明白。
她知道游子瞒着许多事情,从前不问只是没有必要,但现在如果还不问清楚,“未来”她可能就没有资格去参与某些事情了。
“要是他不说以后就别想睡床上了,哼!”
安宁一边低声嘀咕着某位游子,一边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当然,安宁也没有忘记临走前把酒馆里的心灵控制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