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琰笔直的站在书房门口,伸展着双臂不让黄袍老道进书房,神色异常的坚决,毕竟他师父现在还躲在书房里,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不知道这黄袍老道到底是要打什么主意,但是师父说过,谁都不让进,那他就堵着,这老道总不能欺负小孩儿吧?
看着紧咬着牙的林鹿琰,黄袍老道便是呵呵一笑,手中的浮尘轻轻一甩,便就搭在了臂弯之中,然后冲着林鹿琰说道,“小子,你是要阻拦道爷我么?”
林鹿琰就是一扬脖,没接老道的话,但是那意思颇有一种想进书房,就要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的意味。
“哈哈哈。”,黄袍老道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身子都后仰了,笑了好一会儿见林鹿琰不为所动,黄袍老道便悻悻然的捋了捋胸前飘摆的白胡子,“道爷我久不出世,竟然在这世上连名号都没有了么?”
黄袍老道的意思倒也是很简单,老子成名已久,在这兖州也算是个中高手,到了今天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娃娃阻挡了,若是传出去,还不让那些老东西笑掉了大牙。
可是,这也怪不得林鹿琰。
黄袍老道闭关许久,别说林鹿琰这刚刚进门两个月左右的“新”弟子,饶是如朱茂行、高云旗、萧霁川等人也不曾见过这黄袍老道。
“小子,道爷我最后说一遍,滚蛋!”,黄袍老道气的都快把胡子揪掉了,可是林鹿琰却依然不为所动。
其实林鹿琰也明白黄袍老道应该是不太好惹,光冲着宗主孟怀山和三位长老对于这黄袍老道的态度来看,这老家伙就不太简单,他们口口声声的都喊老道为什么“老祖”,那这老家伙会是什么修为?也是个金丹强者?
林鹿琰歪着脑袋看向黄袍老道,“凭什么?”
“就凭道爷我是妙云宗的太上长老!”,黄袍老道气的脸都快绿了,这小崽子怎么油盐不进呢?要是自己不动手的话,这小崽子还真就能挡着自己,看这架势想进书房是不太容易。可是要说动手的话,自己这么大个太上长老跟个炼体的小娃娃动手,那都不是一般的丢人,那都是三般、四般的丢人,是极其的丢人。
林鹿琰眨了眨眼,心说这老东西估计是不会动手的,他怕丢人,于是便又是一扬脖,“我不信!”
“嘿!”,黄袍老道此时是真被林鹿琰气到了,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他指着林鹿琰呵道,“你若再不让开,休怪道爷我出手!”
林鹿琰歪着脖子,伸手轻轻的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来,朝着来...”
“竖子安敢欺辱老夫!”,黄袍老道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宽大的道袍无风而动,扬起手掌就真的要给林鹿琰来上那么一下子,这一掌要是拍下去,倒不至于要了林鹿琰的小命,但是让他难受上一段时间还是很轻松的。
“你敢!”,就在此刻,小院的大门直接被踢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头顶发髻中斜插白玉发簪,身着一身青色长衫,内有白色内衬,腰系一条蓝色丝绦上有镶白玉绦环,脚蹬一双逐浪饕餮纹的靴子,正是林鹿琰苦苦等待又苦苦守护的师父。
如今的李先生面色如常,行动自如,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受了重伤,眼见着就有可能驾鹤直奔西方极乐而去的样子。
黄袍老道高高扬起的手掌滞于半空,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你说打吧,他怕林鹿琰的师父翻脸,不打吧,林鹿琰此时见家大人回来了,便直冲黄袍老道吐舌头,那副挑衅的样子让黄袍老道欲杀之而后快...
“妙云宗太上长老,元婴期的强者,竟然欺负一个孩子?”,李先生抱着膀子站在那里,静静的说道,“任纵横,你也不怕丢人?”
黄袍老道任纵横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收回了那只手,他慢慢腾腾的转回身看向李先生,“道爷我还以为你在书房猫着看禁书呢,妙云宗此等修行之地,不能败坏了风气,饶是让道爷我搭上点名声,又如何,道心不容有失啊,道友。”
李先生根本没搭理黄袍老道的话茬,冷哼一声便来到任老道面前,“我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活得还挺滋润。”
“这话说的。”,任老道的神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似乎是被李先生说中了心事,“秦师兄也走了,徒留道爷我守着这宗门基业,可是天道不公啊,也没给我留多少时间了。”
李先生微微摇头,“那秦老道是有些可惜,只不过差那一线,便可有了转机,可偏偏就差那一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死时也不会怨气冲天,让那聚气塔下的政忽然转醒。”
“道友这是到何处云游了?竟然消失了这么久,可知道你这徒弟刚刚是命悬一线呐。”,任老道先是微微点头,然后又冲着李先生说道。
李先生看了林鹿琰一眼,然后才说道,“就冲你刚才那一巴掌?你任老道就是再昏聩,也不至于拿个小孩子撒气吧?”
“道友真不知道?”,任老道一眼审视的看向李先生,然后才继续说道,“之前突然来了个狼熊,你这宝贝徒弟险些丧命在它手中,是我妙云宗弟子拼命相救,搭上了数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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