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几番欲言又止, 最后看看时间,拿上衣物去往了浴室。
出来时,已过十二点,许知月也没再工作,正看着一部纪录片,酝酿睡意。
沐浴后的清香传来,她放下平板,转身,发现沈怜正站在她床尾不远处。
“怎么了?”
她又摆出那副故作疏离冷淡的模样。
“没事。”沈怜垂垂眼,脱鞋,走去了自己床边。
她不想将许知月牵扯进沈家,而许知月现在也正想着远离她,挺好,只要她忍住,不再关心许知月,配合着她,这样就刚好让两人越隔越远。
“不问问我肚子还痛不痛?”
她没去关心,许知月反倒自己先提起来了。
“看你模样应该没事。”
都已经能画草稿图了,而且人也有活力了很多。
“对啊,好了很多,因为中午的时候景沐禾过来串门,于是让她给我按了按肚子,她按摩的手法很好,还顺道给我松了松肩,做完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撑着下巴,许知月抬眼看沈怜,一双眼忽闪忽闪,故意说着景沐禾的好,似乎想试探沈怜的反应。
沈怜无动于衷,背对着她,干巴巴的回答:“噢,那挺好的。”
见沈怜自顾自的躺上了床,许知月不甘心的抿抿唇,继续:“红糖水不好喝,太甜腻,我就喝了那一杯,而且沐禾说红糖水其实没啥用,作用和喝热水一样,还不如喝热水,好歹不发胖,所以那一壶我都没有喝。”
对于她一边嫌弃红糖水,一边亲昵的唤沐禾二字,沈怜仍旧没反应,盖好被子,然后闭眼道:“关灯睡觉吧。”
“沈怜。”许知月似乎来了气,坐起身喊了她的全名,柳眉微竖:“呵,你真是会些拿捏的好手段啊,白天对我那么关心,晚上回来了又不闻不问,让我一个人在心里乱猜测。”
茶言茶语装无辜的甩锅指责,她向来是很熟练的,明明自己才是经常这样操作的人。
沈怜瞬间睁开眼,想去辩解,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却又听许知月继续带着愠怒道:
“不过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你离我时远时近,对我时好时坏,都无所谓了,我现在生气也并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气我自己蠢罢了,自以为是,拿着利用这个词当借口靠近你,和你暧昧,最后却得到个被拒绝的结果。”
“以后,你对我最好都是刚刚这个态度,免得又让我误会了你,再当一回傻子。”
许知月语气和态度表现的坚决,可说出来的话却又似乎留有余地,就好像是情侣吵架一般,嚷嚷着不需要哄,但实际上又期盼着被哄。
说完,她爬到床尾去关了灯,留下一句晚安,然后略带暴躁的躺下,脚在被子里踢的呼呼作响了两声。
沈怜:“……晚安。”
说着晚安,但她双眼却未曾合上。
那边动静不小,她听着忍不住浅浅扬唇,例假第一天的女人,脾气果然阴晴不定。
但下一瞬,笑容又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她垂垂眼,翻过身,背对着许知月侧躺,忍不住将身子蜷缩。
诚如许知月所说,她最好以后都用冷淡的态度对待许知月,将距离拉开。
可真这样做了,她又有些不甘,心里堵的慌,特别是听到许知月碎碎念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好。
有时候,想是一回事,真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隔壁床,同样侧躺着背对对方的许知月,在躺下没多久后,轻悄悄的转过了身,看着沈怜稍显单薄的背影,黑暗中,目光缱绻。
沈怜和许瀚见面聊了什么,她都知道,因为就是她告诉许瀚要说些什么的,这场见面,亦是早有预谋,就算沈怜不提出见那个所谓的老熟人,关于她不是林家遗孤的事情,沈怜也会通过其他途径而“得知”。
当年的误会,沈怜以为自己蒙在鼓里,但其实自己比她更清楚,失忆只是想要赖上她时说的玩笑话,出国后不久,她也知道了沈怜忽然送走她的原因。
不然,她不会一直这样死心眼的喜欢沈怜。
只是,所谓“世仇”不过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是沈家,是沈怜自身。
沈怜不敢面对的事情,她来想办法,只要沈怜也是同样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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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最后一位嘉宾将于明天到来,同时一起来的还有周一晚上的旅行前晚会,大家一起告别别墅,开启新的路程。
舞会的事情于星期四便告知了她们,让她们选了个主题,然后自己做好准备。
一群人选定的是“暧昧的假面”,也就是假面舞会,规则是沉默着凭感觉挑选舞伴,然后才能开启聊天。
但其实对于相处了这么多天的她们来说,已经熟识,即使戴着面具,要认出另一方也并不难。
周五的晚上,客厅里几人谈论着关于新嘉宾的事情,一旁的许知月和景沐禾则教着陈也等三人跳舞。
“听说明天没有游戏环节,给大家最后一天的时间为舞会做准备。”
“没有游戏环节,那新嘉宾多亏啊,只有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