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李宽被薛万彻的话给气乐了:“你打算让本王当西突厥的可汗是吧?”
“咱们可以立天子旌旗嘛……”果然,薛万彻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绩,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而李绩此时……
他只恨自己先前为什么要火急火燎的跑来寻楚王……
“……呵……呵呵……”李宽闻言发出一长串的干笑,随后无奈地瞪了薛万彻一眼:“还是算了吧,我怕整个西北异族围剿我的时候,还不忘派人前往长安,表示要跟我爹结盟……”
“楚王殿下……您果然是了解这帮蛮夷的……”原本还担心楚王禁不住诱惑的李绩,见对方如此通透,当即忍不住开口夸赞道。
“你骂得很巧妙啊。”李宽斜了一眼李绩,随后道:“乙毗射匮可汗呢,咱们大概率是没办法掳走的,但眼下如果让肆叶护可汗这边群龙无首,无疑会给乙毗射匮那个狗东西趁虚而入的机会,这肆叶护可汗,咱们还是得放?”
李宽现在真的很为难:这他娘的可是统叶护可汗的继承者啊,按道理来讲,这位才是西突厥可汗的正统继承人。
“殿下,得放。”李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大堂当中,他身边跟着的是李道宗、柴绍一行人,窦师纶和姜去等家臣现下也出现在了这里,算上最后进来的契苾何力、执失思力、以及阿史那三兄弟——楚王殿下的家臣番臣还有武将,再度聚于一堂。
“李伯伯,你舍得?”李宽闻言有些不死心,虽然道理他都懂——自己来西域可是打着“奉天靖难”的旗号来的,走的时候把人家统叶护可汗的儿子给一并掳走,那还“奉天靖难”个啥?
虽然楚王殿下本身就没什么个人素质,可政治就是政治,这些糊在军事行动表面的政治借口,有些时候还真不好说撕下来就撕下来。
“楚王殿下,只要我们完成在金山祭天的壮举,东西突厥,乃至西北异族,这些人对部族头领的向心力就会逐渐土崩瓦解——在这样的目标面前,一个肆叶护可汗而已,无足轻重。”窦师纶作为李宽的家臣,他在这种时候自然要站出来帮助自家殿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就这么放回去,也不像话啊。”李宽如今是真的犯了难,本来他只打算派人跟肆叶护可汗送密信的,现在好了,人家本尊都被掳来了。
宇文擎啊宇文擎……
你可真是害苦了朕呐……
“你小子别装了。”柴绍作为楚带王的姑丈,那是见识过当初还年幼的某竖子,趴在巷口用弹弓挑唆两只恶犬互相争斗的使坏手段的。
所以,他知道:挑拨离间这种事情,楚王殿下向来拿手。
“唉……”李宽发现这身边的知心人太多,也是个麻烦:“姑丈,你就不能给本王一点面子?让本王装出一副冥思苦想良久,终得妙计的样子,然后理所应当的享受大家的称赞不行吗?”
“臭小子,我们现在哪有时间陪你玩这个?”柴绍提起这个就忍不住着急上火:“出发护送家眷的队伍如今都已经开始动身从玉门关返回了,侯君集这人虽然不敢擅自调兵,但是他的两百家将可是全都给了你,也算够意思了。可眼下,整个西北的局势已经近乎一触即发——不断有各国大军从四面八方向定襄城赶来,就连通往玉门关的道路,也即将被封锁,宽儿,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姑丈,人多不一定心齐啊。”李宽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对阿史那贺鲁道:“贺鲁,你去看看,肆叶护可汗的伤势如何,如果没什么大碍,就把人带过来。”
“唯!”阿史那贺鲁闻言躬身领命,随后便转身出了大堂。
“宇文擎,你去把莫贺咄可汗给我带上来。”李宽接着对宇文擎道。
“唯!”宇文擎现在对李宽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家主的所有命令,他都要一丝不苟的执行。
然后……原本正在洗澡的莫贺咄可汗,就这样被宇文擎单手擒拿,无论他怎么喊叫,最终也还是光着膀子被带到了李宽面前。
“殿下,人带来了!”
“不是……”李宽指着腰间就剩下几块白布,上身还挂满水珠的莫贺咄可汗,满脸震惊的对宇文擎道:“你就不能等他穿好了衣服再来啊?!”
“臣不是怕殿下您等得着急……”宇文擎憨憨一笑,他身边的莫贺咄可汗闻言却差点晕厥过去。
你他娘的……本汗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
就是统叶护活着当可汗的时候,他对我这个伯父,最起码也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客气的,如今……
“莫贺咄可汗,还请莫要动怒。”窦师纶先是微笑着安抚了对方一句,随后一挥手,很快便有人送上了干净的外衣和靴子,让莫贺咄可汗换上。
“楚王,你到底还想做什么?”莫贺咄可汗换好衣衫后,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语气更是生硬。
“你……”宇文擎刚想说话,一旁的姜去却叫住了他:“你住嘴!”
“……”姜去在家臣之中的地位,宇文擎心里还是有数的,况且这老头儿最近在武艺方面对他指点了不少,也算是良师益友,所以于公与私,于情于理,自己好像都不能跟人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