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真看见这段话,顿时又变了脸色。
要说刚才他还持怀疑态度的话,这会儿已经丝毫不怀疑了。
他转头问张麒麟:“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三叔不对劲儿的?”
张麒麟缓缓回答:“去鲁王宫之前,我偶然遇见你三叔,那会儿我忘了许多事情,但看你三叔十分眼熟,正好他在夹喇嘛,我就想着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结果我发现,他带着大奎偷偷摸摸的,从树后打了个盗洞,两人在干什么我也没看清,而后没多久,大奎就死了。”
吴天真觉得荒谬,他不赞同地问:“大奎的死,跟我三叔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他是被鳖王害死的。”
张麒麟没有回答,场面顿时陷入了沉寂。
许是胖子觉得尴尬,好半晌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那个天真啊,这件事吧小哥说的也有可能,若是你三叔真的没问题,为什么要带着大奎偷偷去打盗洞呢?他们打盗洞又要做什么?”
苏洵眼见着吴天真的脸色,从阴沉变得愕然。
显然胖子的问题问住了他,是啊,既然没有鬼,吴三爷又为何要避开众人,又对大奎的死冷眼旁观。
大奎当时是真的没救,还是吴三爷压根儿不想救他?
吴天真将头转向苏洵,“苏洵,你说,你说是真的吗?”
苏洵仔细回想着鲁王宫的一切,一时也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大奎当时确实是因为尸蟞王才死的,可吴三爷在最后出去的时候,也表现得特别心急,好像急着毁尸灭迹一般。
这么看来,两种可能都有,甚至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性。
他一时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只得安慰吴天真,“也许吧,这些事真真假假,与其在这里猜,不如等见到吴三爷问个清楚。”
吴天真听了他的话,脸色好看了不少,他又盯着头顶的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解连环”三个字。
忽然,吴天真大喊了一句,“我知道解连环是谁了。”
“他是解家人,算是我的远方表叔,我小时候还见过他,和我三叔玩得很好。
没想到他死了啊,怪不得有一年,三叔从外面回来,被爷爷罚跪祠堂,整整三天三夜。
我当时去偷听,就听见三叔说对不起谁,害他遇难啥的。如今想起来,很可能就是这件事。”
张麒麟听了吴天真的话,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有个猜测,你听了可能不接受。”
吴天真没有拒绝,反而指指头顶道:“说来听听,反正已经这样了,我替三叔狡辩也没用。”
张麒麟点头,于是说出了他的推测:“当年,吴三爷和解连环关系很好,两个人可能是一起发现的海底墓,又或者解连环发现但只告诉了吴三爷。
于是二人一起下墓,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你三叔对解连环起了杀心。于是便将他骗到这个墓道里,打算借用机关解决掉他。
谁知解连环身手不凡,从墓里逃了出去,于是你三叔在岸上再次动手,伪造成解连环遇难的假象。”
张麒麟一口气说完,吴天真听后沉默了。
苏洵坐在角落里,细细打量着他们三个,想不到二十年前的科考队,竟然还有这样的恩怨。
胖子见吴天真和张麒麟都不说话,于是挪了挪窝儿,坐在苏洵身边小声地问:“小苏苏,你觉得他们谁说的才是真的?”
刚才兵荒马乱的,苏洵没注意胖子的话,这会儿听见他叫自己小苏苏,脸皱得跟沙皮犬似的。
“你好好叫我名字,什么小苏苏,恶不恶心?”苏洵满脸拒绝地说。
胖子见苏洵确实不喜欢,只得改口道:“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苏洵没兴趣跟他纠结这个鸡毛蒜皮,摆摆手说了句,“随便吧,反正不能是小苏苏。”
“好嘞,小苏洵。”胖子呲着个大牙笑着说。
擦,失算了。
苏洵简直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将脸转向一旁也不理他。
胖子见苏洵好半天不说话,又问:“小苏洵啊,刚才咱几个明明是按照,小哥当年的办法找的门。怎么原本好好的生门变成死门了?”
其实从刚才起,苏洵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按道理说,张麒麟走过一遍的地方,不可能会出错,可他们刚刚遇到危险是事实。
唯一的可能就是从石碑那找到的记号,被有心人修改了。
所以三条鱼重合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让他们走错了门。
可这人是谁呢?
“阿宁。”
苏洵薄唇轻启,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
胖子一听就炸了,撸胳膊挽袖的,“这个坏女人,别让胖爷我遇上,否则我非得扒了她的皮。”
苏洵见他脸气得通红,知道胖子跟阿宁的梁子是结下了。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否则吴天真下次再犯圣母病,自己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劝住。
苏洵正想着,那边和张麒麟聊完的吴天真,冲着他们喊了句,“胖子、苏洵,走了。”
苏洵起身拉了把胖子,跟着张麒麟和吴天真往盗洞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