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爷爷,爹……他告诉您我的生辰……他真的没有告诉您我出生的地方吗?”
“郎中爷爷……”
她很清楚,郎中爷爷是不可能回答她的,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又过半日,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苏笑妘对着老郎中的墓一拜:“郎中爷爷,我明天就离开了,去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也许很陌生,会很无助,但我必须要去。对不起郎中爷爷,以后我怕是要很久很久才能再回来看您。”
下了山,苏笑妘解开绑在树上的马绳,翻身而上:“大黑,我们要快些进镇里,不想再露宿郊外了。”
从小她都胆大的很,没有别的孩子怕黑的情绪,可引气那日之后,对黑夜多了一层畏惧,不是万不得已,只要可以选择,她希望睡觉的时候能有一丝微弱的光,能够在夜晚也能看清事物。
这几日天阴,怕又会是一个星暗无月的夜晚。
黑马大黑似乎很有灵性,听苏笑妘这么一说,迈开四肢,化作一道黑风闪过。
“小妘?”
正好和地里摘了大白菜回家的孟大妈遇上,孟大妈不确定的喊了声。
苏笑妘听到声音,本能地回头看来一眼,紧了紧嘴唇,回过身喊了个:“驾!”
郎中爷爷虽然因她离世,但坏在山贼。平日里左邻右舍要有什么痛什么病都找郎中爷爷,不过郎中爷爷从来没有收过他们一个铜板,就是送来些菜啊瓜的,郎中爷爷也总会回礼。可是房子被山贼烧毁,郎中爷爷更是不幸离开,他们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是想为郎中爷爷报仇,反而谋划怎么才能平息山贼的怒火!
她毒了整个山贼窝,报了仇,也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以后也必定没有可能再有联系,所以她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口舌。
孟大妈见到马上的人回头,确信了自己没认错人,更是激动的又喊了一声,但黑马转眼就跑出了视线。
“诶呦,这孩子……”连忙抓紧背篓小跑回家。
“你这个婆娘,咋跑这么急,后面有山贼追你呢?”
“你这个老头子敢笑话老娘!”扔下背篓叉腰瞪眼,还不等孟大叔开口,又急急道,“这账老娘先记着,有重要的事,刚才我看见小妘了。”
“小妘?哪呢?”孟大叔向外面看了又看,埋怨道,“你怎么没把她带来?”
“我看那孩子是生咱们的气了,骑着一匹黑马跑得快,眨眼就没人了,我就是想道歉也来不及开口啊。”
“那怎么办?她气我们是小,不接受我们的赔罪和感谢也没关系,但小妘她爹找来了,看他着急的样子也是心疼的那孩子的,这小妘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可不知道还有没有再遇见的机会。”
“真要心疼,当初把孩子丢了干什么?我看就是因为小妘是个丫头才不要的,估计是生不出儿子现在又想到这个女儿了!”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小妘要紧,一个丫头本事再大,在外面也会被欺负了去,有个爹总是好的。”
苏笑妘在找了一圈周围的村落后就只能万分遗憾的接受这个结果了,以为自己在凡俗最后的心愿是不可能完成了,去郎中爷爷坟前也只是想要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她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清楚郎中爷爷是听不到她说的。
但又哪里会去想,抛弃她九年的爹爹来找她了,而且独独她不知,心中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找到自己的血脉亲人了。
她骑马直奔镇里,正巧赶在城门关上前。找了家客栈,安顿好大黑,简单的填了些肚子,点了油灯在房间中开始修炼。
戌时一刻,达到练气九层:“我修炼起来好像没有阻隔……我真是个天才!”
因为刻意压制,晚了半月才到练气九层,可她愈发觉得,似乎突破比压制还要容易。不过修炼快总比修炼慢要强,若不是怕根基不稳,巴不得直接成为大能呢。
自己前面十四年磕磕绊绊,现在算是走上一条康阳大道了吧?或许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竖日一早,等城门一开苏笑妘指挥大黑直奔对凡俗来说凶险万分、有去无回的无尽海。
但到底路途远,途中走走歇歇,苏笑妘倒是有时间让她把纳戒里的东西都认上一遍,然而知道的东西多了,她好不容易自我安慰好的心情又糟了。
原因来于一个玉瓶。
这个玉瓶她见过,不是很熟悉,其实也不敢肯定就是她见过的那个。但内心因此心慌意乱。
“吁。”
喊停了大黑,自己跳下,顿了顿,最终还是道:“大黑,你在这里吃些草。”
说完人便跑没影了,把自己藏着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纳戒摸了一遍又一遍。在马上时,她做了决定,可下了马又想改变主意。
为什么?为什么纳戒中的物品和一位元婴强者那样的不符,可是师父要把这个玉瓶放在里面?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那个玉瓶?如果是,师父为什么这么做?还有那个安无忧究竟是敌是友?
现在玉瓶就在她手上,想知道结果也在她一念之间……从瓶口往里望了望,黑到不见底……师父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