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爹家的时候,神识先发现麻子李氏,苏笑妘顿了脚步,直接从窗翻进给她的房间。
“爹,我回来了,就不出去了。”
听到传音,苏正冬看向李氏,又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他对李氏至始至终都谈不上喜欢,当年会娶她,仅仅是因为母亲,而回想起来,更多的还是懊悔。
苏笑妘回头看向跟进来的人:“我爹也给你备了房间吧?”
“我陪你修炼。”
可惜了爹为她特地备的,从纳戒中拿出自己的专用蒲团。
当进入状态,安无忧起身走到窗边,接着又翻上屋顶,望着有变的夜空片刻,回到房间后,静静等着苏笑妘一轮修炼结束。
夏夜虫鸣,苏家村的晚上并不静寂。原本,他的心思在屋内,现在全在屋外。等星辰收敛光芒,开口道:“夜还长,今日就别修炼了,明天再开始也不迟,我回自己的屋。”
不用苏笑妘回应,房间中已经没了第二个身影。收了蒲团,躺上床,望着屋顶。
半晌后,摘下装饰般的小笼,两指捏着转了两下:“也该给你定个性了。”
几年时间,大多时候都是将枯岩忘了的,说明对他并不在意。
修士正常情况下,精神状态都很好,说是睡觉,到不如说闭目放松心神。
次日一早,李氏去了族内食堂,她是食堂的帮工,其他人在家里简单的吃了些才出门。
其实修士和学堂师生都可以在食堂免费吃,苏正冬一家,都属于可免人员。
苏笑妘这一天的行程,上午在一个多时辰在郎中爷爷坟前续香,没有一直在说,知道郎中爷爷看着她,大多时候都是在展示才艺,只不过最后她是被赶走的。
通过安无忧的口转述。
这让她觉得,无忧在很好,能得到爷爷的反馈,但也非常不好,她不能无视爷爷控诉她占有时间。
下山的时候,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有点恋恋不舍,爷爷现在嫌她啰嗦,之后什么时候再来自己都不知道。
“我们答应爷爷不去找冥界入口,但万一冥界自己撞上来呢?”来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那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撞上来。”苏笑妘同意这话,有机会她想去一次,如果可以,想经常去,“给你。”
安无忧缓缓收了笑容,放大笼子将枯岩倒出来。
枯岩没敢睁眼,笼子被封住,跟小黑屋一样,与事隔绝,再因为当初修为没恢复,苏笑妘还去过几次星宇,他这几年来在笼中过的很不好。
只是嗅到安无忧的气息,勉强睁开眼:“属下知错,请公子降罪。”
“仔细说。”枯岩的事,他并不清楚。
枯岩始终觉得自己没做错,但终归是违反了公子的命令。他从头说起,把理顺的思绪全部说出,更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依然想对公子不明智的选择进行劝诫。
可是安无忧越听,越生气,他不会容忍下属背叛,而自作主张,否定他的决定同样是大忌。
“妘儿,你想怎么处置他?”他出口的声音是平缓的。
妘儿把枯岩交给他,是因为这是他的人,可正因为如此,以他的御下准则来说,枯岩是在自寻死路。
“他不是我对手,我要对付他,随时都可以。”
枯岩羞愧,但事实无法反驳。
“丢人。”安无忧对跪地的枯岩两个字评价,擅自行动不说,还处处落败,偏偏如果这东西不丢人,他更生气。
苏笑妘在一旁抿嘴,这是她第一次正在见无忧动怒。可他还是压制着,从面上,或者说不熟悉他的人完全看不出来。
“交给何荗吧,只要不死,任由处置,再违命令,死不足惜。”
也就是说,枯岩不想死的话,就接受何荗的任何刁难。
虽然是跟苏笑妘说,但枯岩听到后,声音颤了颤:“是。”
对他来说,这是公子的命令,而这个命令带给他的会是屈辱,可即便死,也该是为公子而死以还恩情,绝不该因违令处死。
“把他交给何荗?”苏笑妘都愣住了,何荗会怎么对他?
“你不希望把他给何荗?”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决定。”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枯岩会被交到何荗手中。
“我只要听话的下属,善做主张,还主张到主子的私事上,我留他继续添堵吗?妘儿,你既然要留他一命,那给何荗正好。”
表面上这话听着是没问题,但现在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而且从枯岩的角度来说,只能证明他太忠诚。
只不过,根据亲疏关系,她自然是偏向何荗的,所以就没多说,只道:“给他一个百年的期限吧。”
安无忧对枯岩道:“就看你百年内的表现。”
枯岩是化形期妖族,百年时间于自身寿元来说不值一提,也因此多了份赎罪的心,他确实不自觉中插手了公子的私事:“谢公子宽恕,多谢苏姑娘不计前嫌。”
午时六刻,十名二十一岁以下的修士,三十二名最大也才二十四岁的无灵根者,每个人背上一个筐,手中一到两个包,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