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一脸尴尬。
韩澡笑着道:“陈兄,你随我回府一叙,我们把酒言欢!”
陈宁本想拒绝,但奈何韩澡实在太热情了,他只能随着韩澡一起朝马行街那边走去。
“韩兄,你家住在这么繁华地段?”
韩澡微笑道:“一般一般,莫要说其他,走。”
韩府门前,蔚为壮观。
这不是个普通人家,陈宁确定。
侧门被打开,韩澡领着陈宁走进去。
府邸内丫鬟仆人穿梭,纷纷对韩澡打着招呼。
“设宴!”
韩澡豪迈的挥手,便带着陈宁来到一处雅苑。
一个府邸内能单独规划出几个雅苑出来,大宋有这种实力的人不多了呀!
雅苑内有人工湖,湖面上有凉亭。
微风徐徐,陈宁和韩澡就坐在凉亭内把酒言欢。
陈宁实在忍不住好奇,询问道:“韩兄,在下有一问,不知可否解惑?”
“好兄弟,随便问,知无不答。”
陈宁嗯了一声,道:“不知韩兄祖上是谁啊?在朝中为官?”
韩澡笑呵呵的道:“你说对了。”
陈宁道:“什么官?”
韩澡道:“没啥,家父添为当朝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陈宁前几天在家中看书,了解过一些宋朝的官吏制度。
不过宋朝的官职实在太复杂庞大了,看的陈宁有些头疼。
元丰改制之前,宋朝是三相,分别是中枢门下、枢密院、三司,分管政、兵、财,再添一个御史台监察机构。
现在则是元丰改制之后了,行政体系可以概括为三省六部、九寺、五监。
三省分别是中书、门下、尚书。
尚书左仆射这个职位不牛逼,牛逼的是门下侍郎。
凡中书、枢密、尚书等机构传达的皇帝圣旨,都需要过门下,门下侍郎有权请示皇帝驳回,门下认为是小事的,则可以直接驳回。
换句话说……这踏马是当朝右相啊!
卧槽!
陈宁惊愕的看着韩澡,你小子怎么看,也不像宰相公子啊!
说好的遛鸟斗鸡惹事生非欺负良家少女呢?你怎么没有一点点宰相二公子的为非作歹的逼格?
“呵,不像吗?”
陈宁尴尬的道:“确实有点。”
韩澡笑着道:“管他宰相不宰相的,那是我爹,又不是我,莫管这些,好兄弟,喝酒!”
韩澡这朋友可处。
很可以处。
“陈兄,下次有词在给我弄点来。”
“钱少不了你的。”
陈宁肃然起敬,道:“什么词?这分明是韩兄你做的词!”
韩澡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个可处的朋友!”
“你放心,若是甚时候遇到点困难,韩某可以扶你几把。”
陈宁:“……”
可不可以具体说个数字,你这样显得很不文明啊!
酒过三巡。
陈宁膀胱有点受不了,对韩澡道:“韩兄,我去方便一下。”
韩澡笑着道:“你这不行啊。”
“快去,回来继续喝。”
“好的。”
……
另一处名叫石苑的雅苑内。
当朝左相公韩忠彦在一处石碑前站了许久。
一旁家奴已经研好墨了。
韩忠彦拿着笔,踟躇了许久,呆呆的看着石碑,始终无法下笔。
一个月前,官家将范希文碑赐给韩忠彦,让韩忠彦填字。
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韩忠彦始终不知该写什么。
原因无他,因为石碑的右边一行小字的威力实在太大,韩忠彦压根不知道该写什么,才能盖过右边这一行小字的威力。
一个月内,他每日都会痴痴的站在这里,握住毛笔,却没有一天真正落笔过。
“老爷,外面有一位自称赵老爷的人要见您。”
一名仆人走了过来,找到韩忠彦。
赵老爷?
韩忠彦忙道:“多大年纪?”
“不过双十。”
嘶!
官家来了。
韩忠彦当即便道:“快,带我去迎接,快些!”
“喏。”
……
陈宁在雅苑内转了许久,他迷路了。
日了狗,一个住宅罢了,至于这么奢华吗?
算了,男人只要有树,哪里都是茅房。
陈宁勒好裤子,便打算回去,找了半响也没找到湖心亭在哪里。
一处岩石吸引了他,陈宁走过去。
岩石是个不规则的石块,右边从左到右题了一行字。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文正公’
正中则是空白的大理石面,无字,不过显然是在等着人题字。
旁边的墨还是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