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站在杨府中厅,没有多余的客套和废话。
杨方真端着茶水,他听完陈宁的话,仔细盯着陈宁,然后仰头大笑。
“呵呵。”
杨方真指着陈宁:“你以为你是谁?赘婿?李清照圈养的禁脔?面首?”
“你真当李家会为你出头?你的底气在什么地方?抛开李家你是什么东西?”
“你凭什么敢这么嚣张?”
“你让老夫辞职?你可知道老夫虽然没中进士,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发解补缺文官!”
“在大宋,想让老夫辞官?就算他李格非亲自出面,他都没把握做到!”
“他会为了你做这些无聊的事?”
“你小子狂的没边了!真当老夫怕你?”
陈宁认真的道:“我没惹过事,但我也没怕过事。”
“你仔细考虑考虑,时间不多了,我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杨方真未开口,中厅外便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杨叶霜似笑非笑的道:“这是不打自招啦?”
“当初不会是你和你家那贱妇一起弄死你娘子的吧?”
“哎呀,我说对了吗?”
“说两句话犯法吗?我告诉你啊,我后面还会让人说你家那姑娘之前在青楼当雏妓赚钱养你的,咯咯咯。”
陈宁自认他没得罪过杨叶霜,顶多就是上次五婶带他去白矾楼相亲的时候,他用李大才女拒绝了她。
上次在柳园文会的时候,她便跟着卞词社一起攻讦李大才女,只不过那时候被李大才女一首如梦令强势回应了。
哎,总有一类人,她们生来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他们总会觉得高人一等,以权谋私,操纵社会规则、操纵舆论,官欺民,民自古不敢也不能反抗。
我陈某人不喜欢这样。
陈宁淡淡的点点头:“了解。”
言毕,抱着雨伞转身离去,干脆利索。
“装什么?贱民一个!”杨叶霜谩骂道:“我就看你不舒服,我就要玩死你,你又能如何?”
“真以为你无权无势认识几个人,他们就会为你出头?”
“真了解这个社会贫富权贵和贱民的区别?”
“真以为认识几个权贵了不起啦?你能给他们带来什么价值,他们会不惜一切帮你?”
……
陈宁自始至终就没打算让任何人帮他。
香火情就那么多,用一次少一次,所以他拒绝了李纲。
如果屁大点事自己都不能解决,不会有人欣赏你,你在别人面前的价值也会无限贬低。
陈宁也需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是非。
陈宁回到府邸,将案牍上的纸张拿出来,交给俞基,道:“想办法制造巧合,将这首词送到杨叶霜手中。”
“噢。”俞基点头。
……
三日后,一首《浣溪沙·闺情》横空出世,杀的整个汴京词坛措手不及。
汴京文坛中读书人的焦点全部在杨叶霜这首词上。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一首闺房幽怨词,将杨叶霜的才华推到了和李清照不相上下的高度,一时间杨叶霜在汴京风头无两。
今日有雨,淫雨霏霏。
陈宁没有外出,坐在书房前安静的欣赏着外面的春雨。
又两日,《浣溪沙·闺情》火到大街小巷,青楼伶妓争相唱词,再次将杨叶霜的名声推高到了极点。
……
杨府。
杨方真略显欣赏的看着杨叶霜,捋须微笑道:“好!好啊!想不到女儿你还有如此才情!”
随着杨家长女这首词在汴京火后,结交杨方真的文人大儒多如过江之鲫,这给他未来官场的发展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杨叶霜微笑道:“爹,我也就走运……偶尔做出一首词。”
她在路上捡到这首词,多方试探,确定无人听过,才敢对外发布,反正也无署名,即便有人出来冒领,现在这个形势下,也不会有人相信这词是别人的。
杨方真很欣慰,真的很欣慰,他道:“有了这首词加持,爹在汴京读书人中名声水涨船高。”
“这次,咱们谁也不怕了!”
……
今夜,忽然一则消息从鬼市发布出来,并且火速在汴京传开。
一夜的舆论发酵,第二日一早,汴京文坛变天。
“听说了吗?杨方真和她幼弟有染。”
“嘶!这……这这……这是真的?”
“真的!据说杨叶霜已然有了身孕。”
“这首闺情……嘶,不会就写这种恶心的事吧?”
文人相轻,文人善妒。
杨叶霜出名后,引来众人推崇的同时,也会引来一大众人的嫉妒。
尤其现在杨叶霜如此出名之下,这种事一经传播,便迅速在汴京获取极高讨论热度。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