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沉默。
周侗满头黑线,手中的叫花鸡也不香了,嘴角直哆嗦,面颊一直在颤抖。
他好想一脚给这小子踹到五丈河内。
这踏马叫闪电五连鞭?武功名字起的这么牛逼,你在干什么?
还有最后那一下颤抖是什么意思?
我真要忍不住啦!
程颐也看的眉宇直蹙,最后抱着叫花鸡离开这方天地,看他脸色,似乎不想和陈宁走的太近。
“走!开!”
周侗从牙齿缝中蹦出两个字,转身便准备去拿鱼竿,却发现鱼竿早就漂到河中央。
晦气!
周侗一只手拎着板凳,一只手抱着叫花鸡,转身便朝自家府邸走去。
“诶诶,老爷子,你还没教我招式呢?”
“我这个算不算有武学天赋?”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
好好,你们两个拨坤无情的家伙!
以后再也不请你们吃叫花坤了!哼!
陈宁恶狠狠的折返回自家府邸。
刚回到府上,陆红鹿便焦急回来。
“红鹿姐,咋啦?咱家铺子生意大爆,你忙不过来啦?”
陆红鹿摇头道:“不是的,是朱大伯家出了点事,要借钱,我做不了主便来问问你。”
陈宁:“哪个朱大伯啊?”
陆红鹿道:“额,就是陈大娘果脯店啊,她老伴姓朱哇,你不知晓么?”
我还真不知道。
难怪他们以前改名叫‘朱食’铺子。
“借多少?”陈宁问道。
陆红鹿道:“要五百贯。”
陈宁:“……”
这么多?
他想了想,道:“我随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钱可以借,都是邻里邻居的,但我要知道怎么回事。”
陆红鹿重重嗯了一声,跟着陈宁朝‘红颜’铺子走去。
……
梁门大街尽头。
陈宁带着陆红鹿很快抵达‘红颜’铺子。
门前暂时有些冷清,大清早也没什么人光顾。
陈大娘没有往日碎嘴子,呆呆坐在门槛上,老泪纵横。
朱大伯也闷闷的一句话不说,一直端着酒瓶朝嘴巴中灌酒。
朱大伯的存在感很弱,寻常打理生意都是陈大娘在操持。
见到陈宁和陆红鹿走来,朱大伯喝了一声:“莫哭了!丢人现眼!起来!”
陈大娘缓缓起身,寻常她在怎么碎嘴当家,遇到事了还是要依靠家中顶梁柱。
朱大伯寻常没存在感,遇到事了还是那个一家之主。
陈宁看了两人一眼,道:“进去说。”
朱大伯带着陈大娘进了红颜铺子,陆红鹿给他们端着茶水。
“谢谢啊小陆姑娘。”
“没事的。”
朱大伯踟躇片刻,双手在关节上交叉捏着,神色局促不安。他皮肤有些黝黑,将近五十多岁了,想开口,又有些为难,显得很纠结。
陈宁微笑道:“老朱,莫客套那么多,有事说事,都是邻里邻居的,干啥客气啊?”
“还有陈大娘,你咋空手来了?不弄点果脯给我嚼两口?”
陈大娘知道陈宁在安慰他们,可此时也不敢再和陈宁斗嘴,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来真遇到大事了。
朱大伯想了很久,才沙哑的开口,道:“小陈,我这个铺子不值钱,没你家生意好,我估算了一下,顶多一百贯……或许还不值这么多。”
“我老两口在这里干了三十年了,也没落下什么钱财,家中有个宅子,算了一下顶多也就一百多贯。”
“老汉……都给你,再,再请求你借给我们三百贯。”
偌大的老汉,第一次说出如此为难的话,脸色羞愧发红,不知所措的要给陈宁下跪。
陈宁拉住了他,安慰道:“好说好说,宅子我不要,铺子我也不要,五百贯我有。”
“都是邻居,不要说两家话,我们能在这儿立足,红鹿寻日也少不了你老两口帮忙,你们在,我才放心红鹿姐一个人在这打理生意。”
“五百贯我可以拿给你们应急。”
陈宁先给他们定下心,然后才问道:“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啦?”
朱大伯感激涕零,又要下跪,被陈宁再次拉住。
朱大伯恶狠狠的道:“家门不幸啊!实不相瞒,我老两口老来得子,家中独子寻日性格沉闷,很少外出。”
“这几日不知怎的,被人拉去永春关扑店博技,稀里糊涂的输了五百贯,和永春关扑店签了债书。”
“这个钱若不还上,他们就要告官,最后说不得我们还要去坐牢。”
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风浪,所以老两口才会如此措手不及。
朱大伯说完后,泪水在眼眶打转,啜泣道:“老汉没本事,没把孩子教好,可他是我们的亲儿子,我们也没办法啊!”
“他犯的错,我们老两口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