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河外。
程颐和周侗正在钓鱼,听到陆红鹿的话,两老头倏地一愣。
周侗缓缓开口:“娃子莫急,细细说来,怎么回事?好好的人,开封府怎么就抓他了?”
陆红鹿急切的道:“是我对不起宁哥儿,宁哥儿最近在酿酒。”
“我以为他会从官府取得榷酒资格才会去贩卖。”
“我,我没提醒他私人不得贩卖酒水……”
“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快……”
陆红鹿断断续续的说着。
周侗猛地起身,对陆红鹿道:“此事交给老夫,莫要着急,明日老夫让他归来!”
程颐淡淡的看着周侗,不屑的道:“咋?你还要去劫狱不成?”
周侗喝道:“那小子,酿好的唯一一壶烈酒给老夫喝了,这份恩情,老夫怎能不记于心中?”
周侗现在也很是气恼,臭小子,老夫还真贪图你那点酒水不成?
问你酒水是不是自己酿的,你说朋友酿的,啥人啊这是。
程颐面皮抽了抽,看了一眼周侗,道:“胡说!陈小子第一壶烈酒给老夫了,他亲自说的。”
说完后,程颐和周侗都凝固住了,面色都不太好。
这个小王八蛋,嘴里面就没一句实话!
怕程颐和周侗去白嫖他的酒,故意说酒水是朋友送的。
然后又恬不知耻的对两人分别说烈酒第一个送给他们尝鲜。
真是气煞人也!
陆红鹿道:“不……不是烈酒啊,是果酒。”
程颐:“……”
周侗:“……”
踏马的!这个孽障啊,究竟还藏了多少东西?
这酒,他就没拿出来给他们喝过啊!
程颐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陆红鹿道:“娃子,你去拿一壶果酒来给老夫。”
“他不会有事的,明天就会从开封府出来。”
陆红鹿赶忙道:“恩恩,好。”
待陆红鹿走后,周侗破口大骂,对程颐道:“你个老匹夫,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工夫贪图人家的果酒?”
程颐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学你一样武力解决问题吗?莽夫!”
“果酒不是给老夫喝的,成了,你也莫要惹事。”
这老东西还没见他这么愤怒过,他真要去开封府,这事可就热闹了。
……
程颐拿着一壶果酒回府了,对小吏交待一番,让他去找谢良佐,让后让谢良佐去一趟皇宫,说他程颐要请官家喝酒。
一个上午,程颐都坐在后院的凉亭安心的等着。
到中午时分,赵官家背着手走来,笑容满面的对程颐道:“程夫子,难得啊,寻常朕都是舔着脸过来。没想到你会邀请朕来喝酒。”
“什么酒如此好,要让朕亲自过来一趟。朕尝尝。”
赵佶不由分说的喝了一口果酒,愣了愣,赞美道:“这果酒不错啊,比宫廷里的蔷薇露酒、流香酒都要好喝,少了几分苦涩味道,果子没盖过酒水本身,不错啊。”
赵佶品尝一番,急不可待的道:“程夫子,谁酿的酒啊这是,以后专门供奉宫中得了。”
程颐叹道:“这可能是官家喝的最后一杯了。”
啊?
酒里有毒?你要谋害朕?
赵佶面色微变,程颐一脸无语,老夫有这么下作吗?
他对赵佶道:“酒是隔壁小子酿的。”
赵佶惊讶的道:“居然是他?他真是什么都懂啊!”
这个人,真的是块宝,一次次给朕惊喜。
不过程颐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程颐叹息道:“陈家小子没有榷酒资格,私下拿着酒去贩卖了,开封府将他抓了,也不知现在是生是死,恐怕现在……哎。”
“很显然这是有人在针对他,眼红此酒之利,此时他下了牢狱,凶多吉少啊,是以老夫才说,这恐是陛下最后一壶酒了。”
“他……前两日还在问老夫,官家什么时候来,说有东西给你尝鲜,老夫也没想到会如此,当真可惜。”
程颐啊程颐,你一辈子英明,现在怎也开始做如此小人之事,这非君子所为啊!
程颐闭眼,眼眶有些红,这违背了他的道德意志。
可摘赵佶看来,程颐这抹眼红,却是情到深处的表现。
赵佶愤怒的拍着桌子,喝道:“朕当多大的事!陈小哥儿为朕考虑,朕如何能让他受委屈?”
“程夫子莫要伤心,懂,他的心意,朕都懂。”
“朕先回大内了。”
赵佶走的时候,还不忘顺走了程颐的这壶果酒。
……
路上,赵佶对杨戬道:“去查查陈宁怎么回事,朕回大内后要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所有!”
“让皇城司耳目司去查清楚了。”
“遵旨。”
一刻钟后,赵佶回到大内皇宫,在垂拱殿落座。
他才端起茶水呷了一口,一名皇城司勾当事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