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主事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权力不小。
在元丰改制后,现在吏部已经握住了一部分权力,负责全国官吏的考察和升迁。
简单点说就是,吏部有权去考核文官们的升迁与否。
而这项工作的实施者是考功员外郎,督办是吏部主事。
所以吏部主事的官不大,权还是挺大的。
今日吏部主事富亥来庆春楼寻欢作乐,现在汴京的官场已经全部休沐,也都没有什么大事,自然要出来玩一玩。
劳累了一年,该歇一歇了。
富亥是清流党,直白点说就是守旧党,在章惇被罢相之后,现在改革派在朝廷已经彻底没有了声音,朝堂守旧派的权力日渐增大。
不过令他们悲愤的是,改革派蛰伏起来,奸臣党又跳了出来。
他们定义的奸臣党,自然以蔡京为首的一众阿谀奉承的官场之人。
与之对标的便是以韩忠彦、林希为首的清流党。
富亥也是清流党之一。
今日在庆春楼酒水喝多了,早就听闻庆春楼后院有三名花魁从不接客。
今日他便要看看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在他带人闯入庆春楼后院的时候,秦宝簪便来阻止了他。
富亥见到秦宝簪的姿色,当下便要对方侍寝,于是就发生今日的冲突。
陈宁手持石块来到富亥面前,指着手中的石块问富亥道:“你知道我手中这是什么?”
富亥愣了一下,看陈宁面红齿白的样子,丝毫不在意对方,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白脸。
“滚!”
富亥喝了一声,话音落下,陈宁狠狠的一石块就朝他脑袋上敲了下去。
至于对方会不会死,看他运气吧,陈宁也不知道。
突兀的变故,直接让现场的人都懵了。
富亥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接人就晕死过去了。
他身边的几名小厮指着陈宁怒吼道:“大胆!你竟当众行凶!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去,去开封府!找人过来!”
“把老爷送回家,快去叫郎中。”
陈宁淡淡的看了一眼,道:“在下陈宁,请赐教。”
赐你大爷!
你给我等着死吧,嚣张要有这个资本才行!你敢伤害我们家老爷,那就且看看你小子究竟有几条命了!
秦宝簪也吓坏了,没想到陈宁会这么狠。
她急忙来到陈宁面前,道:“吏部主事,权力颇大,你先走,我来斡旋。”
陈宁笑呵呵的拍了拍秦宝簪的肩膀,轻声道:“宝姐,我来接你过年的。”
“真晦气啊。”
“没事,你先去屋里坐着,我来摆平,不会出事。”
秦宝簪抬眸看了一眼,陈宁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自信,她没有多说,给足了陈宁面子和尊严,道:“好!”
刘银瓶在一旁将所有事都看在眼里。
她一直不敢出面,她没有秦宝簪的处理事情能力,应对这种场面稍显力不从心。
此时看到陈宁出头,心中一热,真羡慕宝簪,如果现在是自己,恐怕陈宁不会这么冲动。
不得不说,陈宁刚才的举动真的好霸道!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让女子为之动容啊!
刘银瓶轻声叹口气,而后快步进了后院找到李师师,将方才的事全部告知李师师。
李师师听闻后倏地一惊,可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依靠,自章相离开中枢后,她最大的靠山已经倒了。
现在她真没办法去解决这些事,以前她连吏部主事这种官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今日这事若是闹大了,那日后什么官都会来她庆春楼后院找人。
庆春楼将再也没有一点逼格。
当听闻陈宁出手后,李师师又急又喜。
她怕陈宁会因此事惹了大麻烦,可现在陈宁替庆春楼出头,一旦这个麻烦被解决,那以后庆春楼在汴京还是数一数二的青楼。
李师师陷入沉思,她不知道陈宁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暴力。
在她印象中,陈宁绝对属于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滑头人物。
他应该不会参与这种事才对,可为什么今天陈宁会这么冲动?
因为宝簪?
他真看上宝簪了?
李师师对刘银瓶道:“你去看看,有什么事再来通知我。”
刘银瓶点头:“好!”
后院中。
开封府的胥吏骂骂咧咧的来了,本来他们已经处于休沐状态,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大过年的居然还有人惹事。
惹事也就罢了,还袭击吏部主事?
他们大人可是吩咐了,不管对方是谁,一定要给抓了。
吏部主事开封府知府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他未来的仕途前途,全部都在吏部手中。
“谁啊?那个大胆的贼子,敢欺辱大宋的官儿?活腻歪了吗?”
一名胥吏神色不善的开口。
富主事府上的小厮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