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平仲现在真的气坏了,心里闷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他已经动用自己所有人脉,把三法司全部找完了,结果三法司就没有一个敢动陈宁的。
全部都是借口。
孔平仲打算换个策略,既然陈宁不行,先收拾李清照。
你李清照不是汴京著名的大才女吗?
老夫让你名声扫地!
孔平仲当即叫来孙季康,道:“你去给老夫在汴京传出一点言论,就说李清照的诗词并不是他自己作的,全都是抄袭的。”
孙季康倏地一愣,惊愕的看着孔平仲,道:“孔师,这不好吧?”
孙季康是国子监的一名小官,他自然是孔平仲心腹中的心腹,是孔平仲得关门弟子。
不然这种话,孔平仲怎可能胡乱说,万一被人抓到把柄,他一世英名就毁了。
不过即便如此,孙季康依旧觉得孔平仲做的有点过了。
污蔑别人的名声,一旦别人名声毁了,这种打击对文人墨客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现在去污蔑李清照抄袭别人的诗词,这不等同于让李清照去死吗?
这种谣言要是传开了,除非李清照当着大家所有人的面做词自证,但哪有这么容易?
古往今来不乏有许多人聪慧才子才女,但无论如何,他们作词都并非一朝一夕可成,大家都会收集灵感,慢慢琢磨精雕玉琢,最后才会做出成品。
你现在污蔑李清照,李清照压根没办法反驳,一旦做实了这个事,李清照以后还有脸在汴京待下去吗?
多大仇多大恨啊!至于如此吗?
不过作为孔平仲的关门大弟子,师父说的话,他必定奉为圭臬,于是便道:“好,学生这就去办事。”
……
这几日汴京颇不平静,朝廷现在的重头戏就是准备今年的秋闱试,各衙署已经整装待发。
政事堂东西府的高官包括许多官吏组成的考官队伍也已经确定好,主考官已经开始准备替这次发解试出题。
汴京各学子都在安心备考。
不过近日却忽然有种声音在读书人耳中传开。
“听说了吗?”
“什么?在下最近在温习书籍,不闻外面事,出什么事啦?”
“李清照。”
“李大才女?她怎么了?你可千万别说李大才女的坏话呀!我已经全力备考冲刺,打算今年力争第一,将李大才女娶回家的呀!”
当初李格非的话,不知振奋了多少汴京的举子,大家都卯足了劲,准备这次科考力争考得第一,让喜事成双,顺便娶了名誉汴京的李大才女。
“倒也不是其他的,就是有人传说……李大才女的那些诗词全部都是抄的。”
“什么?胡扯!胡闹!怎么可能!谁说的?他们不安好心!”
支持李清照的举子们有一部分,但还有很多人都开始厌恶鄙视李清照。
这很好理解,文人相轻吗,他们怎么可能让一介女子将自己压了下去?
大宋这么多男人,才华却不如一名女子,这谁能受得了?
现在听闻李清照的诗词是抄袭的,他们心里好受多了,于是大家聚在一起,一起谴责李清照。
……
金石社。
好一些女子气急败坏,却又无法反驳。
宁佩雅也气的不轻,道:“这都是谁啊?平白侮辱别人名声,要不要这么恶心?”
李清照表情倒是很淡定,道:“懒得理会这些无稽之谈。”
“恶心!”
她心中隐约已经知晓是谁了,她真没想到,孔家的人居然会做出这么恶毒肮脏的事来。
这群沽名钓誉之辈,简直在给孔家的名声丢人现眼!
宁佩雅急道:“清照姐,我知道你不在乎,你也不屑于在乎,可外面的人会说啊。”
“这些文人,他们巴不得你坐实了抄袭的罪名,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对你口诛笔伐,去彰显他们的圣洁光环。”
“若是这样下去,一天两天当然没事啦,时间久了呢?”
李清照不急,但宁佩雅急啊。
这样下去,以后清照姐你的名声会扫地的啊。
李清照哦了一声,道:“所以呢?”
“咋办?”
宁佩雅:“……”
李清照耸耸肩,道:“你也不知晓怎么办,我更不知道啊。”
宁佩雅道:“我们也可以找人散布舆论去反驳。”
李清照道:“可我们没有对方的势力大,没有他们的人多啊。”
“啊?”
宁佩雅惊愕的道:“清照姐,你知道是谁在做这种恶心的事了吗?”
李清照点头,道:“还能是谁啊?我这段时间得罪了谁?”
宁佩雅道:“孔平仲……额,不能吧?他是儒家的嫡传人,怎会做这种道德败坏的事呢?”
李清照冷笑道:“这群人表面风光圣洁,张口闭口礼义廉耻,将礼记周礼挂在嘴边,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实则暗地里蝇营狗苟男盗女娼!”
“最无语的是,他们还拥有一大批弟子,这群儒家弟子遍布全国各地,有了这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