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之人早已打听清楚,镇北王世子率领近两万兵马,其中包括骑兵。
在如此众多的人中,要杀死陈平,即便他是影子,也非易事。
因此,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且只会射出一箭!
被他锁定的陈平,刚带着人去了府衙。
因木延的吩咐,留下的衙役们自发地做准备。
太守先前已吩咐过,一切物资齐备,但终究只是为了场面好看。
深入追究,处处不合宜。
县令仅一眼,便惊出一身冷汗,亲自奔波安排。
陈平自然欣然接受。
城门处的几颗头颅被草草处理,别说安葬,连多问一句的人都没有。
其他官员见状,立刻心领神会,派人看管太守的家属,名义上说是保护他们的安全。
最终如何处置,他们只能等待朝廷的最终指示。
“是否该写信告诉赵长春大人关于太守的事?”有人凑到县令面前,低声询问。
石城的官员职位都高于县令,但他善于巴结,入了镇北王世子的眼。
官员们内心惶恐。
县令是个机智之人,立刻笑着警告:“太守曾说,镇北王世子手中无兵,只有一些乌合之众,今天我们亲眼所见……”
言下之意,赵长春的情报不准确,镇北王世子并非傻子,敢于直接杀害太守,必然有所依仗。
“我们只是按朝廷规矩接待,内情与我们何干?”
其他人脸色也变了:“没错,我们从未见过任何书信。”
“正是,未曾听说。”
镇北王世子入城并杀害太守的消息,逐渐从石城传开。
百姓们先是震惊,随后狂喜。
陈家军在宁远城早已查实,此人常欺压百姓,疯狂征税。
甚至在朝廷严厉命令下,他曾杀害大量流民,冒充土匪,向朝廷邀功。
天色刚暗。
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已经准备就绪,除了今日被捕的十几个官员。
许多当地乡绅商贾也前来,场面热闹非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谨慎。
陈平端坐在主位,身边尽是陈家军的主要将领。
其余的士兵都被安置在外,摆开了一字长龙般的宴席,县令并未单独设席款待陈平。这既是让他随时可见,以示信任他并无异心,也是为了安抚那些士兵,否则他们一个个站立在外守候,县令确实感到担忧。“世子殿下远道而来,微臣已命人备下了五万担粮草。”县令胆怯地伸出手指,但这的确已是他的极限。石头城规模不大,账面上尚且亏空严重。
陈平握着酒杯,微笑却不语。县令的话说得过于匆忙,显然还有后续。“不知世子殿下打算何时离开石头城?”说话的是位富商,先前便坐在县令身旁,显然身份不低。此言一出,全场皆静。木延的手已悄然握住剑柄。“小人并非希望陈家军离去,只是……”富商瞥了眼县令,咬牙道,“实情是,石头城确有贼匪横行,百姓深受其害。”面对陈平似笑非笑的表情,富商尴尬地轻咳两声:“当然,对于我们商人来说,影响也是巨大的。小人想,若世子殿下不急于离去,能帮忙铲除匪患,小人愿意出二十万两白银犒劳军队!”
这也是今日商人们前来的主要原因,陈家军的实力显而易见。连两万楚兵都能歼灭,对付这些贼匪自然不在话下。陈平闻言,微微扬眉:“石头城的匪患,真有如此严重?”“确实如此。”众商人纷纷点头。这也有历史根源。石头城本就缺乏繁荣的生计,不像产粮之地,粮食收成不佳。太守倚仗朝中权势,不断加重赋税,许多人生活艰难,逃入山中为寇。朝廷虽曾多次剿匪,但此地多山,大军一来,贼匪便逃散,待大军撤走,他们又重现江湖。后来遭遇天灾,难民增多,太守下令封闭城门,就连救济粮也没能发放下去,反而被贼匪劫走,分给了百姓。“贼匪人数众多,还请世子殿下顾念百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陈家军大加赞赏。陈平大致明白了。这里的贼匪良莠不齐,有的胡作非为,有的劫富济贫。与木延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平才问:“这些贼匪势力有多大,平时都在何处活动?”“那些小股力量暂且不论,最大的一股,首领名叫霸天!”县令接过话头说:“霸天最为神秘,十年前突然在此地出现,无人知晓他的来历。手下还有几员猛将,我曾带人去围剿,他们精通兵法。我们刚一行动,就被他们设伏击溃!”“他们占据的山头,地形其实并不利于防守,但他们多次击退来敌,却从未更换过地盘。”提及霸天,商人们纷纷插话补充。
“那人身材魁梧,劫过咱的货物,却没伤害百姓,碰到重伤的,还会出手相救。”
这情况就颇耐人寻味了。
“本世子既然路过此地,就不会袖手旁观,你们无需担心!”
陈平又向木延使了个眼色。
他想把这些匪徒收为己用。
但也得看他们的真实情况如何。
若是罪大恶极的,自然是要直接铲除。
这些人能在大山林中横行无忌,若能好好利用,必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