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林全身颤抖,那些亲卫的剑还没收起来,他根本没注意陈图生悄悄使的眼色。
"大将军下令,全军准备,三天内进山剿匪。"
陈平瞥了陈图生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继续问:"去哪儿剿匪?"
"这个……"彦林不敢再敷衍,直截了当地说:"末将不知,大将军说是机密。"
一阵轻笑,陈平又问:"情报是谁传递的?"
彦林:"……"
陈平也没为难他,他沉默,就换了个问题:"有没有抢过商人?"
"有没有伤害过百姓?"
"有没有……"
无论陈平问什么,彦林都不知道,又随便问了几个偏将,情况也都一样。
他们只知道,三天后行动。
手指敲打着桌面,这是陈平生气的迹象,他看着陈图生,冷笑。
“我这个世子离开御北城真的太久,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镇北军有了这样的规矩。”
“陈将军不相信这些人吗?他们不都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
“我这个将军当然对他们深信不疑。”陈图生反驳
父王就是这样教你行事的吗?如果你一个人出了问题,那镇北军怎么办呢?
还是说,这个所谓的“图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陈平,就算你是镇北王的嫡子,也不能这样侮辱我!”
陈平摇摇头,视线仍然落在那些将领身上:“本公子给你们一天时间,找出‘图费’的下落,能做到吗?”
他带领了一万陈家军的精锐前来,只是找个人这样的小事,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他们都是镇北军的士兵,但并不是被镇北王府正式接纳的。
所有士兵都看向陈图生,眼神中透露着期待,他们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镇北军立刻撤离盐城,绝不参与!”
士兵们的眼神变得暗淡,当陈平命令他们撤退时,陈图生是不愿意的。
但现在,为了不帮这个忙,他宁可选择离开。
彦林的手紧紧握着,没人能理解他的心情,被镇北王的嫡子一再质问,却无法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是霸道吗?
陈平的确咄咄逼人。
但作为一名镇北军的副将,这份尊严让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抬起头,坚定地说:“末将遵命!”
“彦林,你敢违抗命令!”陈图生咬紧牙关喊道,“我命令你们立刻撤退!”
然而彦林并未理会,只是对着陈平行了个礼,随即转身离开了。
“我也去!”
有人带头,立刻就有人跟随。他们昨天就已经在和陈图生据理力争,到现在实在忍无可忍了。
还有一点,他们都没明说,那就是他们必须证明盐城市存在匪患,否则...
他们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我们也去!”
转瞬间,镇北军的将领们已有半数出门。
剩下的几个犹豫不决,偷偷看了陈图生几眼,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世子爷,真是高招啊!”
陈图生闭上眼睛,脸色阴沉得可怕。
陈平起身离开了大帐,他已经不想再和陈图生多说什么。
他只不过是个被魏无央和安插进来的棋子,用来对付镇北王府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连魏无央都无法控制局面,而陈图生还在四处补救。
陈平明白他的意图,就是要紧紧掌控住镇北军,拖延时间,让朝廷有机会对付自己。
因为宁远城的事,陈平的威望太高,再加上楚兵制造的动静和汤国的捷报,
使得朝廷内部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但终究会平息下去。
一旦魏无央和楚兵重新达成平衡,魏无央就会再次对镇北王府采取行动。
那时,一切又会回到原点,陈图生的作用便会再次显现。
然而,陈图生忽视了一点,想要掌控镇北军,绝非朝廷一个任命就能做到的。
镇北王府有着百年的根基,陈平要瓦解其威信,只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就算是那些亲信,也不构成威胁,除非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属于镇北军。
朱三已经找到了新的藏身之处,陈平一出门,就被引了过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庭院,但布置得很用心,能在短时间内准备得如此周全,已属不易。
朱三打发走了其他人,然后躬身报告:“那些将领都进了山,而且是分散走的。”
陈平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那些人是真的去探查消息。
“有什么发现吗?”
朱三惭愧地摇摇头:“没有找到土匪的踪迹,但奴才查到,陈将军最近确实来过盐城,因为和刺史关系好,所以没人怀疑。”
还是朱三留了个心眼,通过刺史府的线索才发现陈将军根本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