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广对李培恩的计划表示赞同,点头回应:“你说得对,我会通知各队队长调整工作强度,让难民有时间适应。同时,我会尝试动员一些人去山中狩猎,即便收获不多,总比没有强。”
李培恩接着建议:“另外,我们依江而居,可以鼓励难民与渔村的渔民一起捕鱼,以改善伙食。”两人商定后,方广着手通知工作队队长减负,而李培恩则找来一名锦衣卫,要求他次日一早前往松江县县城。请驻扎在那里的陈晖帮忙寻找医生和购买草药。
安排完毕,李培恩感到筋疲力尽。营地里全是粗犷的男子,无人服侍他清洁。于是,他简单用冷水洗脸,便回到方广为他准备的帐篷里休息。
次日清晨,李培恩正沉浸在美梦中,却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惊醒。他翻身起床,走出帐篷,发现天已破晓,方广正在组织难民集合。在一座新建的“指挥台”上,全副武装的方广握刀而立,颇有将领风范。从鼓声响起,到难民们在指挥台前列队完毕,李培恩估计不超过五分钟,对此他相当满意。
集会完毕,首要任务并非他事,而是遵从方广的指示,各小队队长核查己队人员是否全员出席。
这些规矩实际上是李培恩策划,由方广执行的。
只不过方广根据实际情况做了一些微调。
比如队长点名这一环节,李培恩起初设想如现代军训般,各队依次报数。
然而难民们的文化程度普遍低下,许多人连基本的计数都不擅长。
在一片混乱的尝试后,方广改为每队挑出一个识数的人负责点名。
久而久之,队长点名就成了规定流程。
幸运的是,每个小队方广只编配了十人,再多恐怕难以找到足够胜任的队长。
"报告:劳动队一队,应到十人,实到十人,点名完毕!"
"报告:劳动队二队,应到九人,实到九人,点名完毕!"
"报告:劳动队三队,应到……"
待各队长逐一高声报告,确保人数无误后。
方广才在台上洪亮地宣布:"近几日,由于营地建设任务繁重,部分队员体力不支,染上了疾病。"
"但我必须告诉你们,安抚使昨日抵达后得知此事,不仅连夜派人进城寻医问药。"
"还特别指示我减轻你们的工作负担,尽力改善伙食,期望你们辛苦劳作后能有充足的营养补充。"
方广话音刚落,台下的难民们不禁有些躁动,不少人开始左顾右盼,甚至低声交谈。
毕竟他们只是难民,虽然经过这几天的管理训练,已略有纪律性,但远远不够。
方广见此情景,脸色瞬间阴沉。
所谓仁不带兵,义不分财,方广对纪律有着严格的要求。
"都给我安静!"方广一声怒吼,待人群平静后,他接着说:
"有疑问待会儿再说,下次谁在点名时胆敢擅自发言,别怪我不客气!"
全场再次陷入寂静后,方广继续道: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即使你们只是微不足道的难民。"
"只要在安抚使麾下效力,你们与我,与这些士兵并无差别,安抚使不会亏待你们。"
"他不仅提供你们衣食,照顾你们的健康,甚至承诺分配土地给你们。"
"这样的厚待,如果还有人在日常工作中偷懒耍滑,不懂感恩,那真是与野兽无异!"
"我所言尽于此,你们日后自己好好思考吧。"
方广说到这里,有意地留出空隙,让难民们有时间消化他的言辞。
接着,他按照前一天与李培恩商量的计划继续说:
“现在,每一个在家乡有过狩猎经验,或者懂得如何在山林中生存的人,都站出来。”
难民们面面相觑,最终约有十几个身影从人群中走出。
在这个时代,由于粮食产量低下,许多农民只要有可能,都会设法猎取野生动物以改善饮食。
然而,真正的猎户却往往是少数。
毕竟,那时的人口密度远不及后来,森林中大型野兽遍地都是。
真有胆量拿冷兵器直面猛兽的人,寥寥无几。
安排这三十人站在一旁后,方广接着说:
“懂得捕鱼或擅长游泳的,请出列。”
这次响应的人数,比猎手们多不了多少。
这可能与这些难民大多是从北方内陆逃到南方有关,熟悉水性的人并不多。
这两组人选出来后,方广退到一边,让文书官来安排各工作队的具体任务。
李培恩在一旁默默观察了近半小时,此刻满意地点点头。
实际上,他和方广之所以费尽心思训练这些难民,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想提升他们的服从性和纪律性。
方广可能只是单纯享受这种类似操练军队的感觉,而李培恩则是在为未来做实际的准备。
在他看来,一旦这些难民的服从性和纪律性得到提升,等他们各自安顿下来,
一旦未来的动荡时期来临,这些人将成为一支战斗力远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