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地雷般的元磁神雷,以及蕴含法则之力的手雷一类法宝,李培元对此都精通其炼制之法。
他轻轻摩挲鼻尖,想起昔日与一群修真同好们一同研习各类秘宝武器的日子。
“现今看来,所学所见的所有知识,皆非虚度光阴啊。”
世事难料,哪知何时便能派上用场。他如此感慨。
方泽心领神会。
李培元不仅思维独特,且他的构想更是惊世骇俗,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言明。
“前辈忧虑何事?”方泽问道。
李培元点头答道:“自是如此。”随后反问,“假如有朝一日,你掌握了修士军团,握有巨额灵石,甚至拥有了威力无比的秘宝武器,你会作何抉择?”
方泽毫不犹豫地回应:“当然是重夺吾族故土,让失地重新回归宗族掌控!”
李培元赞同地点点头,再问:“收回故土之后呢?”
方泽略作思索,随之陷入沉默。
“一旦战火燃起,必会生灵涂炭。家父曾言,不愿兵戈相见,因为战端一起,便是生死相搏,即使后方民众安泰,前线千军万马又有谁能保证平安无恙呢?”
无论哪个生命,都不是可以随意剥夺的存在。
“那些士兵,他们亦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若有不幸陨落,他们的家人也将痛彻心扉。”
战乱之中,伤亡数目并非仅仅是个冷冰冰的数字,而是代表着一个个拥有体温与生命的鲜活个体。倘若只是为了收复旧有的疆域,回归祖地家园。
固然,当仁不让,当打则打。然而过后呢?
李培元心中无底,若在他将元磁神雷和手持雷珠这类法宝炼制成功之后,崇祯帝会作何决断。
或许他会就此罢手,自此与后金和睦相处;抑或继续征伐,誓要彻底收服失地。
若为前者,固然是幸事;但若是后者……
“此类法宝终究会被研发而出,但我并不希望,这一切会在我手中发生。”
纵然法宝本身并无善恶之分,错只在于使用者的选择。但李培元仍旧不愿沾染其中。
面对此情此景,方泽无言以对,半晌才开口:“那么……前辈有何打算?”
李培元苦笑一声:“实不相瞒,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话毕,挥手示意他先行离去。
“罢了,你先去吧。我想一人静一静。”
夜幕深沉,犹如凝固的墨水。李培元立于客栈后院,坐在古井边沿,仰望那高悬夜空的明月。
“愿人间长存,共享这一轮皎洁明月。”他轻声念道。
眼前的月儿,与数百载后的月亮并无二致,却又仿佛截然不同。
李培元暗自发思:“怕是我此生已无机会再见那片故土之上的月亮了。”
来到这个世界,便无退路可言。他曾以为,自己穿越而来,可以挽救无数生灵,保一方安宁,使大明王朝免受动荡。
陕西的大旱、北方的雪灾、山东的疫病……各地皆得安然无恙,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然而此刻,他又不禁思绪万千……
若非自己踏入这片神秘之地,一切或许就不会如此纷扰。“倘若未曾涉足此地,便无需深陷此般修炼之惑。”他本可安然继续身为一名凡人的生活,每日循规蹈矩,周旋于修行、打坐与修炼之间。待遇到一位有缘的仙侣,结为伴侣,共同踏上修炼长生之道。
身后,蓦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友李培恩,过往之事已如云烟飘散,无论如何惋惜懊悔,终究无法扭转。”
李培恩转头望去,“王若?”
竟然是王氏家族那位身为女子却以男儿身份养育长大的仙子,她怎会在此地出现?此人穿着男子的道袍,但那双秀丽的眉眼间流露出的女儿情态,依旧难以掩盖其女性的身份。她收起手中仙风扇,施礼道:“贫道随吾师尊前来此地经营灵宝交易。”
李培恩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王若走近几步,坐在李培恩身边,轻声道:“贫道自幼以男儿身份长大,性格略显豪放,故而赠你一言:修炼之人当心无旁骛,勿执着于过往,因时光荏苒,不可逆改。”
李培恩听后豁然开朗,“的确,既然我已经置身于此,既然过去已成定局。”
那么纠结其中又有何益?难道他要坐视皇太极侵犯大明仙境,战火重燃,造成生灵涂炭吗?
不,此刻他正握有良机,不必兴兵动众,便可令皇太极退避三舍。至于日后崇祯仙帝欲以神雷、手雷等法宝扩张疆域,挑起战争之事,他只需找个借口推辞即可。若实在无法化解,还可选择假借修为突破之名悄然离去。总之,办法总是有的。作为一介修士,岂能被困于小小困境之中?
洞悉这一切后,李培恩的眼神愈发熠熠生辉。他转过身向王若深深一揖,“多谢仙子教诲,您这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可谓是我修道路上的一位良师。”
王若豪爽地笑了起来,“这算不得什么良师,好啦,既感念贫道之言,那就陪贫道共饮一杯灵酒吧。”
说着,她从身旁解下一个精致的酒葫芦,递给李培恩。李培恩揭开葫芦塞,轻轻嗅闻,赞叹道:“果真是佳酿。”
随后,二人便在后院席地而坐,边畅谈边饮酒,直至葫芦里的灵酒尽空。东方渐白时分,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