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说到此处,丁宁整个人是怒火中烧,整个人像是踩到尾巴的毛,浑身炸毛;十年的郁郁不得志,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眼下毛骧还说出来,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找茬吗?
“你只会完成上面交代给你的任务,而往往那些节外生枝的事情,你永远不会做!这就是你到现在都只是伍长的原因!”毛骧话刚刚说完,丁宁猛然伸蒲团大的手掌,抓住毛骧的衣领,眼神凶悍道:“你给我…闭嘴!”
“跟我去长安!回去之后,我保证你是百夫长!”毛骧没有挣脱丁宁的手掌,而是眼神淡漠的盯着丁宁,一副信誓旦旦的姿态。
“百夫长!亏你说得出口!”丁宁根本不相信毛骧,一个自己麾下的小卒,还想帮自己成为百夫长,吹牛都不带这么吹的。
“相信我!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会害你,因为你升迁了,我也能升迁!”毛骧伸手抓住丁宁按在自己胸膛前的手掌,面色坚毅道。
“相信你!一个小卒子!让我相信你!”丁宁双目赤红,双手抓住毛遂的衣领,拉到自己近前,语气阴沉道:“我立下的功劳无数,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悲哀的代名词,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
“刚才屋里的消息你也探听到了,抓住这些证据,太子就多了一个对付丞相的手段;这样泼天大的功劳,如果你太子,你觉得会得不到赏赐吗?”毛骧眼神淡漠,看着丁宁语气平和道。
“你确定!”丁宁一时间动摇了,升官发财,这是多少人的梦想!他也不例外,像他这样底层的小兵,能往上爬一步,都是费了老大的力气。
“确定!”毛骧斩钉截铁道。
“好!距离粮草抵达汉中还有十多天,我最多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一到,原路返回!”丁宁转过身子,眼中颇为果断。
七天吗?够了!毛骧心中呢喃,脑海中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
故道
这是通往汉中的官道,虽然道路崎岖,周边山林茂密;但是路途修建平坦,对于运输粮草也是颇为的便利。
此时的运粮队伍已经行走了五日,按照时间推算,八天之内必须抵达汉中,交战之时,军法如山,粮草一天都不能耽误。
因为战死一批士卒和劳力的原因,陈镇的行军速度已经是被拖慢;为此士兵一直在加速赶路,一到夜里,许多人都是人困马乏,累的不行。按照如今的路程计算,还是需要九天的时间才能抵达汉中。
眼下,月色已深,陈镇此刻正坐在帐篷内,陈到、孙兴、张均三人各坐两边;陈镇两手摊开,看着行军路线图,面色凝重道:“按照目前的行军路线,我们无法按时将粮草送到,底下兵卒和伙夫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诸位以为,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殿下!恕我直言,应当书信一封,将先前发生的事情,报送与李德明将军,让他派遣一只兵马在路上接应!以往发生这种情况,也是按此完成的!这样做一是为了按时运送粮草,二是增加粮食的安全性,以免被敌军袭击了粮草”张均率先开口,他原本是边关的兵卒出身,因为杀敌立功屡次升迁,为人也善于钻营,之后便是被调入了太子府中任职。
“既如此!那就先这样办理吧!”陈镇也懒得思考,眼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备选的必要;当然陈镇更关心的是那些蛀虫,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所需要的粮草,尽数送来。
此时陈镇斜眼看向孙兴,语气耐人寻味的询问:“孙大人!您觉得如何!”
“殿……殿下放心!我这就抓紧催促!”孙兴拉扯这衣领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人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这样最好!”陈镇看着噤若寒蝉的孙兴,随意的拿起手中的毛笔,开口提醒:“孙大人!该做的孤已经做了,后续的事情你想清楚;若是在糊弄孤,你和你的家人,孤也保不住了!”
孙兴面色一白,脸上的汗水啪嗒啪嗒的坠落在地面上,陈镇的话有两种意思;一是字面意思,二其实就是让孙兴站队,可他这种小人物,站哪边就死哪边,基本上没得选,只能墙头草随风倒。
“臣…明白!”孙兴吞咽着口水,拱手作揖,似乎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等渡过了眼前这关,在图以后。
“明白的就好!你出去吧!”陈镇双手交叉,满脸的玩味的盯着孙兴,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
“诺!”孙兴双手撑着桌子,艰难的起身,慢步向着大帐外走,每一步都像是使用了浑身力气。
陈镇目送孙兴离开,沉吟一二,也不在他的事情上过多费神,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到,询问道:“三千白毦兵的训练情况如何了!”
“启禀殿下,目前令行禁止没问题,但是只能算是有些战力,打打顺风仗还行,若是遇到败局,怕也是不济于事!”陈到如实将情况说明,兵卒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军人的士气、作战的心理素质、身体素质、战斗能力、服从程度、兵种的相互配合,都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这些需要时间来沉淀。
“是吗?”陈镇歪着头,食指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桌面,神色有些着急,眼下朝中的局势混乱,自己的便宜老爹又是个偏心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