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一声令下,公孙斩大步上前,至此两人到现在都是一脸的懵逼。
“走”公孙斩怒喝一声,双臂发力,青劲爆起,直接将两人拽了起来。
感受着衣领处传来的巨力,田兵和田琥只觉得脖子勒得紧,这才缓过神来,双脚蠕动着,这才回过气来。
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迷茫,以及震撼于公孙斩的巨力,看着如同老鹰捉小鸡般的场面,众人表情复杂。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辛辛苦苦抓来的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他们给放了,还把田占的人头给他们!这莫不是开玩笑?
李德明抚摸着胡须,看着离去的三人,转头看着稳操胜券陈镇,眼神低垂;整个人都陷入了思考。
与别人不同,李德明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不喜欢问别人为什么,而是习惯自己一个人独立思考;这也是他能够扶摇直上,坐到现在位置的主要原因。
陈镇缓缓起身,看了眼众人,尤其是面色难看的萧玄。
这家伙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似乎不能理解陈镇的做法。
眼看疑惑的众人,陈镇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白巾军说到底都是吃不饱饭的农民,他们没有活着的希望才会反抗;以往我们采取的策略都是斩尽杀绝。
这就造成了白巾军每次面临绝境的时候都会临死反扑;诸位不妨想一想,若是你们不杀降,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还会奋起反抗吗?”
“这…!”众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可听陈镇的解释,许多人觉得有些道理,但显得有些牵强。
身为偏将军张霸性格固执,一时间转不过来弯;壮着胆子开口反驳:“不杀他们可以!但殿下为什么又要放走这两人!这岂不是让将士们的血汗付之东流!”
陈镇看了眼神情愤慨的张霸,随后解释道:“放他们走,不过是给白巾军传递一个信号。
第一!愿意投降的,朝廷可以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从而减少白巾军的抵抗力度。
第二!刚才孤杀了田豹,同时也是在警告白巾军,誓死不降的,杀无赦,没有别的选择。
第三!就是让他们回去传递消息,同时孤想看看白巾军是不是铁板一块;毕竟他们是田占的兄弟,又如何会让兵权落入别人的手里。
白巾军是一群农民起义军,他们起义之初时广收人马,参差不齐;只要打着白巾军的旗号,就能加入队伍。
这样的队伍,人心不起,可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
况且总需要人跑着一趟,这两个废物留之无用,放他们一马也无妨。”
“殿下你的意思是白巾军中有分裂?”魏疾迅速捕捉到信息点;像他这样速战速决的武将,依靠的就是灵活的大脑和反应速度。
“不错!”陈镇点点头,对接话的魏疾投去赞许的目光,面对众人继续解释:“白巾军的组织结构,数位比我都清楚。
他们虽然以三吴为主,可在起义之初,都是各自发展;他们只不过是借着白巾军的旗号做事罢了。
田占的资料我也看过,他的兵马是四大天王中,唯一一个自己发展起来的;眼下田占已死,吴坤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吞掉这支兵马,从而壮大自己的实力。
而田兵和田琥对于军队的号召力绝对会比吴坤强,是人都会有私心的,他们不会允许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被别人抢走。
所以放他们离去,有可能会掣肘吴坤!从而引发白巾军的内乱,这就是我的目的”
“殿下就这么肯定田兵和田琥会反抗吴坤私吞兵权?”蒙道之性格沉稳厚重,解决问题的时候,没有十之八九他不会去做;这也是他能够守住汉中城的主要原因。
听了陈镇的回答,他觉得不太可能,故而发问。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事情需要去做;这步棋只要下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对于我军而言没有任何的损失。
对于白巾军就不同,若是成功了,这便是白巾军内乱的根源!”陈镇背着手笑盈盈的看向众人,背着手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感慨道:“失败的根本,往往并不是外部因素所导致的;究极原因,内部的混乱才是衰败的开始,白巾军如此,大乾更是如此!”
陈镇的一席话,如同一道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皆是眼神错愕的盯着陈镇。
他这几句话言简意赅的概括了大乾混乱的根本;许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没有人说出来,因为这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大,稍稍不注意,自己的前途就毁了。
李德明更是神色错愕,对于陈镇的后半句,他是极大赞同的,可惜他老了,若不然还能扶大厦之将倾。
看着神采奕奕的陈镇,李德明心中叹惋:可惜殿下生的太晚了!若是在早生个几年,天下或许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或许现在还不晚,一切还有补救的可能!”
陈镇看着有些懵圈的众人,嘴角上扬,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价值,他们才愿意在他身上下注。
自古帝王基业稳固着,兵权在手才是王道;而统领兵卒最高的手段,不是什么虎符天令,而是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