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陛下的安危,宫中必须彻查一次,而且谢婕妤既是被人杀害,那说明昨日一事存在遗漏,说不定谢婕妤真的是被冤枉的,幕后之人为了不被揪出,这才冒险杀害了她。”
不等萧玄誉说话的机会,季宜灵就已经叫来了尚宫局的人,柳尚宫虽然死了,但尚宫局上上下下几乎都是季氏的人,哪怕新换了尚宫,没过几日还是被季宜灵弄老实了。
“戚尚宫,本宫命你,现在就带着人去各宫抓拿会武之辈,先全部押到坤宁宫。”
“是。”
萧玄誉黑着脸,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出说辞。
景阳宫和长信宫首当其冲,金露和小路子会武,但是他们从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示过,也混过了尚宫局的试探。
长信宫也没有搜出什么人,倒是向嘉善身边的太监刘忠被带走了,还有六房三局,搜出来不少人,几乎都是各个家族埋在宫里的探子。
季宜灵这是要把肃清后宫。
裴月姝正哄着长极玩,见此脸上反倒扬起了一个笑。
经过审问,那些人虽然都不承认昨夜去了嘉元殿,但季皇后还是找出了他们是潜伏在宫里的罪证,因此全部关进了司刑房。
其中大部分是向家的探子,这可把向嘉善气得不轻。
既然都不是,此案又陷入了僵局,直到尚宫局的人顺着紫珠这条线索往下查,发现紫珠的家人几年前就得瘟疫全死了。
她只是嘉元殿的二等宫女,谢婕妤对她并不亲厚所以不知道此事。
既然她已经没有了家人,说明她昨晚控诉谢婕妤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假的,谢婕妤确实是被冤枉了。
证据确凿,紫珠满头大汗,还妄想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咬舌自尽,但被汪琼眼疾手快地扼住了脖颈。
“还不赶紧招认!”
“紫珠,你这般拼死拼活地为那人卖命,本宫真的很好奇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过本宫手里有一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季皇后道。
紫珠被汪琼控制着,根本张不了口,而且看她的表情,是绝不会供出幕后之人。
“呵呵,你以为你的家人都死于那场瘟疫,殊不知你还有弟弟活了下来,本宫已经派人去寻他的踪迹,相信不日就能有消息。”
紫珠犹如死水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股光芒。
“不过我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怕是有心人怕你会反水,先一步本宫的人找到你的弟弟就不好了。”
紫珠疯狂地扭着头,汪琼见她没有自杀的意图,松开了一些。
“......别伤害我弟弟,我招。”紫珠佝偻着身体,她若是不说,皇后一定会杀了她弟弟泄愤。
汪琼附耳在她嘴边,听闻紫珠招认的人,她愣在了原地。
明夏走到她身边,汪琼木着脸将幕后之后的人身份告知了她。
皇后那半天没有动静,萧玄誉坐直了身体。
裴月姝在他下首坐着,突然一个小太监手持利刃朝她扑来,金露为了救主,下意识上前阻挡,可这也暴露了她会武艺的事实。
季皇后冷笑,“宸妃身边的人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拿下这个杀害谢婕妤的凶手!”
原来那太监是季皇后的人,刚刚的举动不过是逼着金露暴露。
萧玄誉还以为金露和金桔是他的人,金露会武的事他也知道,听闻皇后所言只觉大事不妙。
这件事绕了这么久果然还是冲着裴月姝来的。
坤宁宫和尚宫局的人一拥而上,裴月姝拦着金露面前,“放肆,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动我的人?”
“宸妃,你就别再演戏了,紫珠已经招供,这件事就是你指使的!”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不是谢婕妤意图诬陷宸妃吗?怎么又成了宸妃指使紫珠谋害皇后?
紫珠低着头不发一言,可见皇后说的都是真的。
“天呐,如果裴宸妃,那她隐藏的也太深了,还害了谢婕妤一条命。”
“真看不出宸妃居然这么恶毒。”几位才人小声感慨道。
林霜见看了她们一眼,明明整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可她的一颗心跳得异常快。
“她昨日攀扯谢婕妤的时候,皇后信了,今日又来攀扯我,皇后还要信,那往后是不是要将后宫的姐妹一一攀扯一遍这件事才算完吗?”裴月姝自是不服。
萧玄誉目光担忧地看着她,正要开口又被皇后打断。
“昨日之事,本宫想了一晚上,总觉得不对,谢婕妤是出了名的不争不抢,且她明明知道哪怕把你和周家拉下马,这谢家的兵权也保不住,那么她又为何要陷害你?”
“倒是你!一旦谢婕妤获罪,谢氏遭受连累,这谢家的兵符怕是第二天就会给你舅舅,宸妃,你这嫌疑可真是不小啊,身边还藏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奴婢,你怕此事会节外生枝,所以才派了金露去嘉元殿做出谢婕妤畏罪自戕的假象,只是你的奴婢太不当心,居然忘记了清理窗台上的香灰,让本宫抓到了把柄。”
“这只不过是皇后的臆测。”
季皇后冷笑,“臆不臆测的,查查就知道了。”
她挥了挥手,陆英和云苓就被人押了进来。
自裴月姝生产后,她们二人就去了太医院。
“宸妃,本宫可在这两人的院子里搜出了不少药材,其中正好有川癀。”
陆英跪在地上喊冤道,“陛下明鉴,民女是医女,屋中存放些药材是再正常不过。”
“这川癀又不是什么治病之物,你留着它做什么?”季皇后道。
陆英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民女也不知道,为何送进来的这一批药材中突然多了一份川癀。”
“笑话!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景阳宫待了好几个月,是宸妃的心腹,一定是宸妃让你去置办的川癀,再让嘉元殿的紫珠里应外合,意图毒害本宫,再将这一切嫁祸到谢婕妤身上,又能除了本宫,又能拿到谢氏的兵权,可谓是一石二鸟!证据确凿,宸妃你有何话要说?”
裴月姝眉头紧皱,这突然出现了一份川癀,实在是很难解释,她又不能暴露那两人是霍弛的人。
“如此就下结论,皇后未免太过武断,实在是让人联想皇后的真实目的。”萧玄誉冷哼。
紫珠刚刚才招供,季皇后却早就查起了裴月姝,针对之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皇后却是突然跪在了正中间,“陛下!”
“臣妾身为一国之母却差点被奸人毒害,如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臣妾为了探查此事,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结果陛下却因为偏袒无视臣妾的努力,臣妾失望至极,若陛下再被这奸妃迷惑,那臣妾就不得不让前朝官员和天下百姓为臣妾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