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黄埔抽调资金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下午股市开盘后,没有资金进行回购股票。
午盘股市也没有大量卖单出现,显然空方那边也没有动作。
所以,中午的股市由市场自行决定,起码暂时是这样,股价在20港币到25港币之间进行震荡。
林佰诚除了一开始关注一下股市,发现空方没有大量卖出之后,就没有再关注了,只是让人在股市有大变动后向他汇报。
就在和记黄埔办公没有离开的林佰诚,在两点半左右的时候,迎来了一个让他很是意外的拜访者。
沈粥,汇丰银行的大班,事前没有提前联系就过来和记黄埔这边,说是要拜访林佰诚。
当林佰诚得知这事的时候很是意外,不明白沈粥为什么会突然上门拜访,而且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他突然上门拜访又要做什么。
不管沈粥的目的是什么,但林佰诚不可能连见都不见沈粥一面,他在办公室招待沈粥。
“沈大班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主要是想找林生聊聊,聊聊有关汇丰减持和记黄埔股份这事。”
“这事大班在减持之前已经打了电话,股份是汇丰的,汇丰担心和黄股价支撑不住想要减持,我能理解。”
林佰诚带着假笑客套,虽然早上汇丰在发布公告之前沈粥提前打电话跟他说了这事,但他还是非常生气,很是不爽。但还是那句话,股份是汇丰自己的,汇丰想要减持和黄的股份,林佰诚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他也愿意对汇丰的股价进行兜底,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虽然是汇丰自己的事,但汇丰的减持还是让林佰诚不满,此后汇丰已经不再是和记黄埔的股东,林佰诚已经决定让和黄以后跟银行有关的业务尽量多跟星河银行还有东亚银行等进行合作。
汇丰既然在关键时刻不站在和记黄埔还有他林佰诚那边,林佰诚为什么还要将更多业务交给汇丰?除非是有大额贷款需求,或是外贸业务在伦敦那边有结算需求等等,那没办法,只能找汇丰。
能不找汇丰的业务,以后就不找汇丰,汇丰既然做初一,那就别怪他林佰诚做十五。
“林生,虽然买卖股份是汇丰的自由,但汇丰跟和黄有大量业务来往,按理说应该支持和黄才对,但这次汇丰也有难处,无可奈何。”
沈粥叹了口气,沉声道:“这次做空的英资家族包含了英资在香江的大量企业,他们联合起来给汇丰施加压力,要汇丰像渣打一样对和黄进行抽贷,但汇丰拒绝了,能够做的是中立,两不相帮。”
“可是后来和黄出现大量资金托盘,空方无可奈何之下,再次对汇丰施加压力,让汇丰减持和黄的股票,董事们扛不住压力,只能卖出所有股份,清盘离场。”
“不过林生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汇丰都不会像渣打那样对和黄进行抽贷,这里我可以给林生你保证,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沈粥将一切都推到了空方英资家族的身上,好似最后汇丰减持股份不是汇丰董事会自己的决定一样。
“空方为了做空什么都做的出来,让国税局到和黄查账,让海关总署扣押和黄的船只,公器私用,汇丰也是受害者了。”
林佰诚感慨着微微点头,他这么说当然不是原谅汇丰了,只是在不准备撕破脸的情况下,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说出来打脸。
就像林佰诚现在虽然看似理解汇丰,但后面还是会让和黄将一些业务交给别的银行,尽量减少跟汇丰合作,这是汇丰必须付出的代价。
“唉,一想到当时他们对我施加压力进行威胁时的场面,我就窝火的很。”
这话沈粥说的非常真诚,因为他确实为此感到窝火生气,心中一直记着当时的耻辱。
“大班也没必要生气,我相信他们的做空不会成功的,到时他们亏损巨大,今后总有求到汇丰的地方。”
林佰诚出声宽慰,心中却想着到时股价涨上去,等于汇丰卖亏了,怕是肠子都会悔青了。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他心中就痛快不已,谁让汇丰不选择站在他这边,活该卖亏!
“真要是那样,汇丰的股票就卖亏了,到时一定要找他们索赔才行。”
沈粥恶狠狠的道,心中却是一惊,真要是发生这种事,那这次汇丰的损失可就大了。总计6000万股的股票,股价上涨后的价格每比汇丰卖出均价高1港币,汇丰就要亏6000万港币,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两人就这样同仇敌忾的又聊了几句。
之后,沈粥说起了别的:“林生,不管怎样,这次汇丰的减持都是汇丰不对,我知道你肯定会很不满,但我还是希望能够不影响到以后汇丰跟林生你的合作。这次是汇丰不对,所以在今后的合作中,汇丰会有所让利,算是汇丰对林生你的补偿。”
“既然大班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林佰诚笑着接受所谓的让利,说道:“大班放心,以后我跟汇丰还会有合作的。不像渣打,竟然做出抽贷这么绝的事,我已经决定将所有私人借贷还给渣打,并让和黄跟渣打打官司,顶多事后将贷款还给渣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