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的病治好了,李沐尘和白家的赌约自然也就胜出。
李沐尘倒是没提,他现在的心思放在了澹台玉身上。只要抓到澹台玉,或许就能真相大白了。
他不说,白家的人却不能不认,不然传出去还以为白家耍赖,何况现场还有一个第三方见证人——侯老板。
侯老板不但见证了一场豪赌,也听说了许多隐秘。
而赌约的结果也让他十分兴奋,这是李沐尘的胜利,同样也是他的胜利。
原本在这样的场合,以他的地位是没有资格说话的,但这会儿,侯老板莫名的觉得自己底气十足,从没练过武的他,丹田里充满了幻想出来的真气,充盈了全身,甚至有一种宗师不过如此的错觉。
于是,他大着胆子站出来,说道:“作为本次赌约的见证人,我宣布,李公子胜出!”
白方兴十分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其他白家人脸上也不好看。
本来嘛,输赢大家都看到了,还用你来宣布?
白君堂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说,你一潘家园卖旧货的,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不过他这话可没敢说出来。他看得很清楚,侯老板算是捡着大漏了。傍上了李沐尘这棵大树,以后有他威风的。搞不好,白君堂都要看他几分脸色。
白敬亭倒是很坦然,主动询问李沐尘,何时商谈股权转让的细节。
李沐尘说道:“股份转让不着急,倒是有件事情,我要问清楚。你们白家,为何对我李家充满了敌意?”
白敬亭愣了一下。他因为父亲的死而耿耿于怀,但面对李沐尘的提问,却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父亲的死和李家有关,只是怀疑就这样刁难人家,传出去要被人笑话,说白家人没有度量。
他不好说,白方兴作为白云观的得道高人,也不好说。
只有白君堂,玩了一辈子,也没什么顾忌,冷哼一声,道:“我大哥白景天就是李家害死的,没有敌意才怪呢!要不是我三叔有雅量,敬亭又忠恕敦厚,今天怎会让你进白家的门?”
李沐尘愕然,白景天这个人,他也只听过名字,了解不多,以为白家人这么说,就自然是真的了。
但一旁的林曼卿却发现了问题,说道:“不对吧,我虽然年纪小,但京城神医白景天我还是听说过的。白神医是在十几年前去世的吧,那时候李家早已不在了,怎么能说他是李家害死的呢?”
到了这时候,白敬亭不能不说话了。
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李公子,我佩服你的医术,也敬重你的为人,但白李两家的恩怨,不是我个人态度能消弭的。我们白家和李家本是世交,我小时候,还经常去李宅玩耍,也亲眼见我父亲给你们家老太爷治过病。但自从李家请我父亲去给李云华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治病之后,两家就再不往来了。”
“我父亲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们也听到一些传闻,说李家那位从苗疆娶回来的女子,是……”
白敬亭是忠厚之人,看了李沐尘一眼,没有把‘魔女’两个字说出来。
“白家和李家素有交往,两家产业和人事牵连难断。我父亲为了和李家断绝关系,壮士断腕,卖出去很多产业,让白家损失不小。后来他就一病不起,最后抑郁而终,死时都不能瞑目。”
李沐尘听得直皱眉。怎么又和自己的母亲牵扯上了?
他正迷茫的时候,忽听床上的萧笙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咳咳……”
因为病体初愈,笑得太大声,他剧烈咳嗽起来。
萧鸣鹤连忙扶住他,轻拍他的后背,待他平息下来,才问道:“父亲,您笑什么?”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着他,不知这位德高望重的武林泰斗为什么在这时候发笑。
萧笙长长吁了一口气:“你们全都错了!”
“错了?”
“嗯,错了!白景天和李家的事,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他看着白家的人,摇头道,“你们怎么不来问问我呢?”
“萧老,你既然知道,就快说说吧,我大哥向来身体很好,为何突然抑郁而终?”白方兴急问道。
“这还得从白景天和胡云天的二天之争说起了。”
萧笙接过萧鸣鹤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停顿了一下,目光没有焦点,仿佛回溯时空,看见了遥远的过往。
“当年南北两地,有武林之争和杏林之争,武林之争,是我和金陵的朱啸渊,号称南朱北萧,天下人都想知道谁是真正的第一宗师。而杏林之争,就是白景天和胡云天的二天之争。”
“我们武林还没争出个胜负,倒是杏林先出了结果。在亳州举办的南北杏林大会上,胡云天药差一味,输给了白景天。白景天从此被推上神坛,成为国医第一,还有人封他为医圣。但少有人知道,当年那一场比试,是胡云天故意输掉的。”
他这话一出,白家人又惊又怒。若非萧笙是武林泰斗,辈分又高,而萧家势力又大,白家人恐怕当场就要翻脸。
白景天赢了胡云天,这是天下共知的事,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