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不要污蔑老奴,老奴可没去过什么庆安堂。”庄嬷嬷连连否认。
“庄嬷嬷先别急着否认,叫来庆安堂的掌柜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苏晚意说罢,忆秋带着一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进了屋里。
安嬷嬷看到庆安堂的邱掌柜,惊惧的同时还带着丝疑惑。
邱掌柜的腿怎么一瘸一拐的?上次见还不这样呀?
“你就是庆安堂的掌柜?”苏晚意问向恭敬地站在中间的邱掌柜。
“是。”邱掌柜答。
“前几日找你买致女子绝育药的人,可在这里?”苏晚意看了眼庄嬷嬷,庄嬷嬷心虚,扭头眼神回避。
“在的。”邱掌柜答。
“是谁?”
邱掌柜伸手指向庄嬷嬷,“是她,就是她前几日来我这里买了那些药。不止这一回,之前她就时常光顾我们庆安堂买这药。
只是这些年不再买了,前几日她突然又买,所以我记得很清楚。这位夫人若是不信,我这里有她来买药的记录。”邱掌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账本,递给苏晚意。
苏晚意翻开庄嬷嬷买药的那一页,展开,四处传阅一遍。
“庄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讲?”苏晚意凌厉的目光射向庄嬷嬷。
庄嬷嬷一向老奸巨猾,怎么可能轻易就范,跪在平阳侯的脚边哭诉道:
“侯爷,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我不知何处惹了二奶奶,她竟然如此诬陷老奴,老奴实在是没有做过呀。
一定是二奶奶将邱掌柜的严刑逼供,您看,邱掌柜的腿都被打断了啊。”
庄嬷嬷哭得声泪俱下,仿佛真的被诬陷了。
“庄嬷嬷,您怎么知道掌柜的姓邱?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他姓邱的呀?”
苏晚意笑着看向庄嬷嬷,明明是甜甜的微笑,在庄嬷嬷眼里就像是索命的阴笑。
“庆安堂开门卖药,老奴之前在药店买过风寒药。”庄嬷嬷神色慌张,找了个借口圆了过去。
“那敢问庄嬷嬷,您是多久之前去买的风寒药呢?”苏晚意问道。
庄嬷嬷嗫嚅了两下,才回道:“是……是去年,去年买的。”
“我们侯府在城东,庆安堂在城西,庄嬷嬷舍近求远只为去买风寒药?
再说了,一年前去买的,怎么就断定邱掌柜的腿不是一年前断的呢?
对了,一年前,马府医还在府上吧,庄嬷嬷怎么不找马府医抓药呢?还花钱去那么远的地方,去买一个小小的风寒药?”
苏晚意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一支支利箭射在庄嬷嬷的心口,一点点将她的希望打碎。
“啪……”
庄嬷嬷还未反应过来,卫氏反手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夫人……”庄嬷嬷怔愣地看向卫氏。
“你这个刁奴,别叫我夫人。我自问平时待你不薄,你怎么敢毒害我的心肝女儿,你对我有什么怨言,只管冲我来。
这些年我不仅安排你男人管铺子,还将你儿子的奴籍消了,为你儿子找书院读书。你做这些,可对得起我这么为你掏心掏肺吗?”
卫氏一副痛心欲绝的样子。
庄嬷嬷绝望地低下了头,卫氏拿着她全家的命呢。
为了家里人,就只能咬牙认下这桩罪过了。
庄嬷嬷再抬起头,已是老泪纵横,扑在卫氏的脚边不要命地磕头谢罪。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被仇恨蒙了眼,二奶奶前些日子卖了我家男人管的铺子,断了我男人挣钱的门路。
老奴一时想不开,就打着夫人您的旗号,逼杏雨给二奶奶下毒,让她一辈子生不了孩子,谁知道竟让大小姐误喝了。是老奴糊涂啊!”
见庄嬷嬷认罪,平阳侯才开口:“如今事情已经查清。来人,将这两个刁奴,拉出去打死。”
苏晚意瞥了平阳侯一眼,心中冷笑。
她这个公公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在装糊涂。
庄嬷嬷多大的胆子,敢私自毒害主子?
她难道不是听了卫氏的吩咐才去做的吗?
“父亲,儿子觉得,庄嬷嬷一个下人,绝对不敢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情来,背后必有主使之人。”沈沐承突然开口,说话间看向卫氏。
平阳侯深深呼了口气,转向韩浩,问道:“贤婿以为如何?你才是苦主。”
韩浩神色悲伤,缓缓起身,冲平阳侯拱手行礼,道:“岳父大人深明大义,慧眼如炬。有岳父大人发话,小婿自当信服。”
不信又能怎样?真的发落了卫氏,为自己拉仇恨吗?
不如自己吃些亏,让平阳侯和卫氏觉得欠了他的,以后官场上也更好说话了。
不过是个不能生的妻子罢了,等事情过了,找个妾室生个儿子,记在沈青黎的名下。
亦或是再娶个平妻,生下儿子,永平侯的爵位一样不会降。
平阳侯拍着韩浩的肩膀,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安抚了韩浩,平阳侯转向卫氏,
“不过,卫氏,你御下无方,你身边的亲信生了歹念,无法无天,你也难辞其咎。从今以后,府中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罚你半年的月例,在你的院子里先待三个月,好好反思反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