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为何停了如意巷的银子?”卫氏责问道。
苏晚意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缓缓道:“我也是为我们侯府分忧,您那在如意巷的远方亲戚,一个月就要支一百两银子。
如今侯府日子过得艰难,我也只好开源节流,把一些不必要的银子省一省。
您看,我这一节流就把马府医揪出来了,为咱府上省下不少的银子呢!”
“你节流其他地方就罢了,这如意巷的银子万万不能省的。外人不知道的都以为是我小气,连个亲戚都不愿接济。”卫氏被气得口干舌燥,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起来。
“我也是怕母亲被那远方亲戚骗了,母亲既然这样说了,那这银子就还继续给着吧!”
卫氏神色稍稍缓和,看来她这个婆母说话还是有分量的。苏晚意毕竟是小门小户出身,还真是好忽悠。
“不过那人的身份得查清楚了。”苏晚意说着,转身看向沈沐承,“夫君,你不是过两日要去兵马司任职吗?顺便帮母亲查一查如意巷那边的亲戚吧,查实了没问题这银子才能放心地给呀!”
“好,一切都听娘子的。等两日后上任,我一定去仔细地查一查。”沈沐承没有留意卫氏又垮了下来的脸色,只满眼宠溺地看着苏晚意。
苏晚意被沈沐承看得心里毛毛的,眼神回避,“那就麻烦夫君了。”
“还是算了,我娘家的亲戚,也不好从侯府公账上拿钱接济,如意巷那边你们不要再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用膳了。”卫氏说着站起身,将宋嬷嬷也一块带走了。
等卫氏走后,沈沐承问道:“娘子还要查如意巷吗?”
“还是别查了吧,省得惹母亲不悦。对了,刚才是你将母亲叫来的吗?”苏晚意有些怀疑,沈沐承不会想着要讨好卫氏,拿她祭旗吧?
“不是,我刚回府听说娘子你接手了管家权,怕那些刁奴为难你,所以想来给娘子撑腰,谁知在半路遇到了母亲。”
沈沐承对卫氏没什么好印象,卫氏善妒,若不是侯府人丁稀少,加上他生母拼死相护,他恐怕早就被卫氏弄死了。
当然不会带卫氏来给娘子添堵。
“那多谢夫君相护了,快到午膳的时间了,夫君留下用膳吗?”
“好呀。”沈沐承笑道,求之不得的呀!
苏晚意暗自后悔,她忘了沈沐承与其他人不同。
这话外人听了明白是要送客了,沈沐承是她的夫君,只会觉得是邀请他一块用膳。
天气炎热再加上一旁沈沐承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苏晚意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这饭菜可是不合娘子的胃口?”沈沐承也放下了筷子,问道。
“天气太热,实在没什么胃口。夫君先吃着吧,我去休息会。”苏晚意站起身,就要往里屋走。
“这个客房的位置不好,白天里阳光直晒,确实比其他地方热了些。我看云墨阁四周都种着树,比较阴凉,反正也是空着,我与娘子就搬去那里住吧。”
苏晚意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沈沐承,他也想搬去云墨阁了?
“夫君有所不知,我之前跟母亲提过要搬去云墨阁,母亲说那是留给侯府未来继承人的,我们……不能住。”苏晚意靠在里屋的门边,轻轻摇着扇子。
“那娘子觉得,侯府未来的继承人会是谁?”沈沐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苏晚意停下扇扇子的动作,端详着沈沐承。
他难道对侯府继承人有想法?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沈少虞死了,他的的遗腹子也被证实是一场骗局,外室所生的孩子又进不了族谱。
平阳侯就只剩沈沐承一个儿子,那这爵位只能沈沐承来继承。
苏晚意低头笑了笑,“侯府的继承人是父亲定的,我一个妇人怎敢妄议?”
“娘子希望是我吗?”沈沐承问道。
与卫氏作对,又戳穿明姨娘假孕,他觉得这一切绝不是意外,娘子一定有她的目的。
是什么呢?想让他袭爵吗?既然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又为何对他那么冷淡呢?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不敢想那么多。”苏晚意浅浅一笑,转身进了里屋。
一进里屋,苏晚意瞬间收起了笑意。
看来沈沐承真的有了要袭爵的想法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人之常情。
沈沐承对她还算客气,若是一直保持这样的态度,等搞垮了侯府,她未尝不可以和他相敬如宾地过下去。
毕竟和离不了,又不能杀了他做寡妇。
沈沐承得爵位,她得清净,也是个互利共赢的结果。
晚饭时天气稍稍凉快了些,苏晚意才算有了些食欲。
“小姐,您是不知道。刚才侯爷下值回来,将夫人叫进书房,两人关起门来吵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呢。”忆秋一边布菜,一边给苏晚意讲八卦。
“既然是关着门,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吵架了?”苏晚意问道。
“我从那路过,听到里面叮铃咣啷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不是吵架又是什么?”忆秋用手遮着嘴,压低了声音。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