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请帖都送出后,已经过了晌午。
太阳正热的时候,薛阁老搬回了城东的薛家老宅。
要宴请,自然是不能放在城西的老破小宅院,所以薛阁老喊了薛灿来接,二人一同搬回了城东老宅。
因着那请帖的内容和庄锦有关。
所以,庄锦和凌亦寒也一同跟去了薛府。
这个宅子庄锦还没有去过,不过距离太子府和她目前所住的府邸倒是近了很多。
两辆马车,只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位于城东的薛府老宅。
这宅子建筑的颇具规模,不奢华,但是很大气,古朴典雅。
是当年老皇帝刚登基的时候赏给薛阁老的。
只是薛阁老这两年养病,就单独搬去了城西宅院。
薛阁老一共有两子一女,大儿子目前在其他地方任职知府。小儿子是薛阁老的老来得子,刚刚成婚没多久,却已经是翰林院大学士了。
薛阁老还有一个女儿,是薛阁老第二个孩子,只不过红颜薄命,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病故。
女儿去世没多久,薛老夫人也跟着撒手人寰。
而薛灿是薛阁老大儿子的独子。
老宅人口简单,之前只有薛阁老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居住。
这次薛阁老带着薛灿搬回老宅,整个府里也就四位主人,人口确实是很单薄。
一进了府,薛阁老就招来了小儿子和小儿媳,想要通知一下二人,他要认庄锦当义女的事,并让几人提前见见面,熟悉一下。
薛府大厅内,薛阁老端坐在上首。
底下是庄锦和凌亦寒,还有刚到的小儿子薛明远和小儿媳杜薇月,以及蔫了吧唧,深受打击的薛灿。
“小叔,你说我是不是捡来的?”
薛灿知道薛阁老要说什么,还没从扎心中缓过神来,他撇撇嘴低声嘟囔着。
闻言,薛明远小声轻斥:“别胡诌,没大没小的,听你爷爷说话!”
庄锦含笑看去,薛明远虽然是斥责薛灿,不过眼神中对薛灿的宠溺却是让人难以忽视。
这对叔侄也不过就差几岁,但是薛明远对薛灿这个侄子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
薛明远和杜薇月看上去都是个温吞的性子,瞧着并不难相处。
并且从薛阁老一进府,这二人嘘寒问暖时的情真意切,就能知道,他们是极为敬重和孝顺薛阁老的。
“咳咳------”
这时,薛阁老轻咳了声,才道:“我要收个义女!请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家眷来府里明日参加宴会!你们没意见吧?”
闻言,凌亦寒挑了挑眉,朝着薛灿笑。
嗐!
没办法。
看情敌吃瘪心情太爽!!
忍不住就想嘚瑟!
薛明远一对小夫妻俱是面上一怔。
“父亲,您是打算收哪家姑娘做义女?”薛明远面上并没有不悦,只是单纯的好奇。
“是啊,父亲,什么样的姑娘?小姑子都有什么喜好?我们也好准备见面礼。”
看来杜薇月不但没意见,还很是高兴,她是个比较宅的人,薛府人丁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整日很是无聊,如今多个小姑子能说说话也是好的。
庄锦心中微微升起一股暖意。
薛阁老也不卖关子,直接把庄锦介绍给二人。
之后,薛阁老就领着除了杜薇月之外的几人,去了书房。
商讨了下,几日后他要重回朝堂之事。
晚膳庄锦和凌亦寒是在薛府吃的,薛明远夫妇很是热情,硬要留下他们吃了饭后才肯放人走,临走时候,还送了庄锦不少的认亲见面礼。
等薛明远夫妇的礼物拿出来时,薛灿才意识到,认亲是要送认亲礼的,顿时脸色一红,趁着庄锦的马车还没有离开,飞快跑回房,又急匆匆抱了个匣子跑了回来。
他扭扭捏捏地把匣子往庄锦怀里一塞:“这------这是我送你的!”
“额------”庄锦没反应过来,盯着怀里突然多出的匣子,下意识地道:“往后我是长辈,按理说该是我送你东西------”
薛灿:“------”
又扎心了!!
月上树梢。
御书房内。
老皇帝对着烛火看清请帖上的内容,面色一震,脑中划过无数的猜忌,良久才归于平静。
他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玉色扳指,语气淡淡,似在自言自语:“曹公公,你说薛阁老为何突然要收庄锦为义女呢?”
闻言,曹公公的头垂得更低了。
恭敬道:“薛阁老文采斐然,心思玲珑,老奴愚钝,猜不透。”
“不过,老奴猜,或许是那位锦姑娘,让薛阁老想起了早逝的女儿吧!人老了,总会越发地思念亲人。”
说着,曹公弓迅速瞄了一眼老皇帝的脸色,在确定老皇帝并没有不悦后,才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瞬,老皇帝居然似笑非笑地扭头看过。
那目光带着让人说不出来的窒息感,曹公公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老皇帝这人近几年来,性情越发阴晴不定,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