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宋忠他们有的东西,你们也会有的,别担心我偏心眼儿。等宋忠他们学会了我教的那些本事,就让他们先去保护咱爷爷。”
朱寿拍拍蒋瓛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原本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就这状况。
毕竟是爷爷身边的老伙计了,多少得给点面子嘛。
“那就多谢小爷了。”
蒋瓛听他这么说,心里头的不痛快全散了,拱手表示感谢。
“一家人,别那么客套。”
朱寿满不在乎地回应。
“小爷,今天咱们是羞辱了黄家人,但背后那皇长孙和太子妃可不容小觑,估计还有下次登门,那时候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蒋瓛忧心忡忡地说着。
“怕啥?不就是黄子澄么?再加个齐泰、方孝孺,有什么好怕的?”
朱寿虽不清楚靖难之役的具体过程,但知道这仨人是鼓动朱允炆削藩的,早有耳闻。
“要是……太子妃和皇长孙……”
蒋瓛盯着朱寿,虽然欣赏他这种果断劲儿,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谁啊!
万一将来闹到手足相残的地步,还不被后人笑话?
“她们?女人和孩子能有多大权力?”朱寿轻笑两声。
说黄子澄他们有多坏倒不至于,关键是后来朱棣干得太漂亮了,很难想象朱允炆能创造出媲美“永乐盛世”的治世。
朱棣后来也削藩了,说明藩王势力确实强大,对皇室构成威胁。
这就证明朱允炆时期削藩有必要,只是手段太狠了。
黄子澄他们只能说自作自受,跟晁错有何区别?
见朱寿并不打算与太子妃、朱允炆为敌,蒋瓛这才松了口气。
否则牵涉到东宫太子,必下肯定要插手管的,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他还想早点来这儿享用补品呢。
可刚松口气,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只见来人穿着盐厂的衣服。
朱寿脸色一变,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好了,少东家,盐谷被包围了!”
报信的人在蒋瓛的搀扶下,疲惫地走进盐铺,猛灌一口水,焦急地喊道。
谁敢这么大胆?蒋瓛皱起眉头。
必下绝不可能派兵攻打自家孙子,其他军队的动向也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未经五军都督府下令,擅自调兵,按谋反罪论处。
“小爷,那我先带人去看一眼。”
“不必,这次我自己去。”
朱寿揉揉额头,最近的事儿怎么都凑一块儿了。
能找到盐谷位置,说明对方早就盯上这笔买卖了。
那他的住处大概也暴露了。
所以这次他不仅要消灭这帮人,还要堵住他们的嘴。
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得彻底解决,也该让宋忠他们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在这儿住了七八年,怎么说也有感情,哪能说搬就搬?
“李先生,您老就在这儿帮我看着他们干活,钱随便花。”
朱寿行了个礼,蒋瓛恰巧牵来一匹好马。
“我先走了。”
“小爷保重。”
朱寿与众人都抱拳告别,随后策马离去。
通知宋忠他们后,朱寿决定让他们进行反侦查,先清除家附近的耳目,再来支援。
不清楚是否锦衣卫所为,朱寿这次格外谨慎,做好了充分准备。
可爷爷说必下那边他会摆平,这寿州贡盐大部分利润都进了皇帝口袋。
不至于七三分账都不答应吧?最多八二开,他和爷爷各自让半成。
然而等他赶到现场,看到袭击者身着藏青色武服,个个体格健硕,才稍稍放心。
虽然这批家丁不太好对付,但只要不是锦衣卫,问题就不大,有老朱家这棵大树撑腰,朱寿不必忍气吞声。
谷口,木寨前,两队人马对峙,中间空地上已有不少尸体,显然不是初次交锋。
“吁——”朱寿勒住缰绳,胯下良驹缓缓减速,从两队人马之间的空地上穿过。
“看来终于有个能做主的来了,蓝猛,去试试他深浅。”
话音刚落,对方杂乱的阵型分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骑着骏马,肩扛一把大砍刀,气势汹汹。
这些人明显都不是正经角色。
“你就是那什么少东家?识相的赶紧闪一边去,把那什么贡盐交给我。”蓝猛居高临下地看着朱寿。
“脑残!”朱寿啐了一口,都打到家门口了,还想劝降不成?
果然武将斗不过文官,昨天黄子澄好歹拿出五万两意思一下,面子上过得去。
这蓝猛居然想空手套白狼,真是没把咱当回事儿。
“你又是哪根葱?”
朱寿鄙夷地扫了蓝猛一眼。
“我是当今凉国公的义子,蓝猛。”蓝猛傲气十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就是凉国公本人呢。
“蓝玉的义子啊,不知道你在兄弟们里排第几?”朱寿挖挖耳朵,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对凉国公不敬,就是对我们这些子孙不敬,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蓝猛被朱寿的态度激怒,催马冲过来,完全忘记身后兄弟们的叮嘱。
他手中那三五十斤重的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
两匹马并肩而行,朱寿使出七探盘蛇枪,稳稳压制住蓝猛。
偶尔他还故意动作夸张一些,让旁人误以为是蓝猛占上风。
几个回合后,朱寿一棍子将蓝猛打下马来。
太弱了,别说现在的朱寿,就是宋忠那些人来,也能轻松收拾他。
“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学人家来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朱寿冷冷嘲讽几句。
“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得罪了我们蓝家,你们在凤阳府休想有安稳日子过。”
周围传来几声怒吼,却无人上前救援,都是些光会耍嘴皮子的家伙。